热米粥的味。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脚一落地的瞬间玉就在打量四周有没有其他的人。
按照她的记忆,这地应该是四季云顶中臭名昭著的闹市里偏僻的那块。
没想到竟然传送到了这里,玉将她俩数据手环摘下,利落地丢进垃圾桶。
危素手上一空:“诶,玉,干嘛丢了?这东西多方便。”
“现在这种东西应该只有高层那些人有,像我们这初来乍到的平民老百姓,还是不要带着晃眼,”玉最后在她耳边悄悄补了一句,“主要是容易招祸害,要是被一些人看着眼红逮着了,少不了一顿打。”
危素恍然大悟,却又多了一些问题:“玉,你为啥这么懂啊?”
“哈哈,”玉抹了把脸,往事不堪回首,她嘴角一拉,“因为我之前就没挨遭打。”
虽说,相处久了,这玉的品行也见不得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人,但是危素好歹听符水说过,玉之前可是国家高级研究员。
国家高级研究员,听上去就威风凛凛,职高官大,可她怎么会在这小巷子晃悠,而且随随便便被人打?
于是,危素又开始刨根问底:“那你为啥会被挨打呢?”
“嘴巴子欠吧。”
还颇有自知之明。
玉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当然有时候也包括我,手痒脚痒想给人踹两脚。”
那这样就不奇怪了。
“玉,我发现了,”危素举手道,“你之前就住在四季云顶。而且你表面是一个正派人物,实际上是深夜暗巷的女混混!”
“也不全是,”玉尴尬地清咳两声,挥了挥手,“别瞎想了,之后你要是感兴趣,我慢慢再讲给你听吧。”
她们边说边进了一块热闹的地方。危素从来没见到过这么多稀奇的玩意儿,好奇得不行。
眼瞧着灯红酒绿中电车模样的虚幻景物“哐哐”开过铁道,山羊胡的印度商人追着车跑,青提子般的洋文随意被涂鸦在墙上断了线。
这还不是最好玩的。还没走多久,一头巨大的鲸鱼扑了过来,危素吓得连忙躲到玉的身后。
玉跟她解释道:“这是假的,全息投影出来的。”
“诶诶,”危素刚探头,那大鲸鱼又向她们扑了过来,吓得这常无镇的小山神说话声音都带着颤,“好大一只!”
“怎么?你不是什么都想尝一口吗?去试试看?”玉回头,挑眉逗她。
“这么大,看着就没胃口。才不要呢!”
“不是你说不挑食?”玉瞧着她胆小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刚刚危素惊呼的声音太大,连坐在街边店里的红衣妇女也朝她斜睨着眼,惊醒似的笑道:“窘,真窘!”
“笑我,有人笑我。”危素可怜巴巴地说。
“好了,咱们赶时间。”玉就是这作风,危素再怎么可怜巴巴也不会让她怜惜半分。不再多说,玉就拉着她顺进人流。
熙熙攘攘,危素看着身边匆匆经过的人,身上着装少有艳色,不是灰就是黑,急着赶路的样子就像是蚂蚁。而这么多人汇聚起来,又像是一条浓稠而又紧密的黑河。
“黑河”时而集中时而分散,也不免会飘来一些彩色的垃圾。
危素被玉拉着,不留神旁边就溜过去一个人影,再然后,手忽然被人扯住,抓得好紧,一副成心不让她走的样子:“小姑娘,你穿的这么好看,是什么角色扮演吗?我知道这是古装,好看好看!”
知道危素关键时刻爱嘴巴短路,玉眉毛蹙起马上回了头:“这位先生,我们有急事,还请你松开你的爪子。”
只见那焚之穿着个大花衫,杵在人群里甚是扎眼,看见玉认清自己了,还将墨镜往下移了移,媚眼如丝:“哈喽,两位美丽的小姐。”
玉抽了抽嘴角,将脸僵硬地移到前方。果不其然,那一身黑得低调的范津良撑着伞正站在她们面前。
“好巧。”
玉顿时黑了脸:“不巧。”
焚之松开危素,一下窜到他们中间:“好巧不巧,我们又遇见了。”
玉毫不拖泥带水,面无表情地拿出枪抵着他的脑袋:“你命挺硬。”
“是你们家符水爱惜,没有一颗子弹重伤到我。”说起来,焚之往她俩旁边看了看,“符水呢,我还要找它算……哦,不是,我还要找它叙旧呢。”
玉指向前方上空:“我家符水在那呢。”
说完,这两大男人瞬间一愣,莫名其妙一种压迫感上身,他们警觉回头。
没有人影。
只有一个长得像侦察鸟的东西飞了过去。
“符水变成侦察鸟了?”焚之暗自松了口气,刚还想跟她们俩开玩笑,就见着刚刚还在的人这会儿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再次呆愣了一会儿,他胳膊肘戳了戳旁边的人:“我们……我们不会被耍了吧?”
这还用说吗?
“焚之,你能靠谱一点吗?”
“你不也回头了吗?”
范津良不想跟他吵:“话少一点。”
“我这不是活跃气氛吗?”
范津良自认论不过他,干脆闭着嘴,环顾了一下四周:“她们身上没有数据手环,应该跑不了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