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里的几天,梧桐苑难得过了几天清静消停日子,姜潋潋要么躺在床上养伤要么陪姜言邦玩儿。
她用白纸折了一个纸飞机,就这么一个简单又普通的玩具,姜言邦却喜欢极了,来来回回的扔纸飞机捡纸飞机,玩几个时辰也不嫌累。
至于李嬷嬷,则一病不起了,当然,这和姜潋潋每晚都要装鬼去吓唬她一通有关。
而方染,大概是被老鼠吓到了,竟也没再来找麻烦。
但姜潋潋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等方染缓过劲儿来了,肯定还会再来的。
所以,抱大腿必须得抓紧了。
这天,吃完早饭后,姜潋潋说她想出去玩,沈柔嘉刚开始说什么也不同意,怕姜潋潋又遇到姜漫漫或方染,但实在耐不住女儿的撒娇,只能同意了,她让添香跟着姜潋潋,并叮嘱道:“别走远了,也别去人多的地方。”
虽然姜怀远将娘儿三个扔进了梧桐苑,但没幽禁她们,只是沈柔嘉从不踏出院门一步,而姜言邦身份敏感,姜潋潋不受待见,沈柔嘉索性也不让一双儿女出去,上次是因为姜潋潋一个人偷跑出去的,要不然也不会被姜漫漫从假山上推下去。
姜潋潋牵着添香的手边走边套话边四处看,不得不说,姜府的宅院真是气派,粉壁红墙,高楼台榭,无一不富丽堂皇,一对比娘儿三个住的又偏僻又破旧的梧桐苑,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走着走着,两人来到了花园里,小桥流水,假山嶙峋,数不清的奇花异草竞相绽放,饶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姜潋潋也不禁在心底啧啧称奇,叹为观止。
“大姑娘很聪明,两岁能识字,五岁会作诗,还会下棋弹琴,七岁的时候就成了周神医的入门弟子。”添香的话里满是掩饰不住的钦佩和羡慕。
她口中的大姑娘是贺婉儿的女儿姜清清,也是姜潋潋的大姐。
她这个大姐不但惊才绝艳,据说长得也漂亮,虽然才十一岁,却已有不少人家上门说亲事了,只是姜清清一直跟着周神医四处云游,学医济世,很少归家。
除了姜清清外,贺婉儿还生有一子姜言曜,年九岁,可惜天生心疾,一直在玉兰苑养病。
姜潋潋眼珠子转了转,问:“玉兰苑怎么走呀?”
添香道:“顺着这条道一直往前走,再左拐,再右拐,之后再左拐,不过玉兰苑常年有人把守,不让人靠近,说是怕影响二公子养病。”
闻言,姜潋潋只能暂时放弃抱二哥大腿的念头。
她又问:“大哥哥和三哥哥在哪里?”
添香小声道:“大少爷早夭了。”
大少爷姜言鸣是李湄所生,此外,她还有个女儿,名叫姜沐沐,年八岁,只是随了李湄沉静寡言的性子,并不爱出门。
“三少爷性子顽劣,姑娘可得离他远点,免得他欺负你。”添香叮嘱道。
三少爷姜言扬的生母是已经过世的四姨娘柳菜妹,柳菜妹是姜老夫人的远房侄女,她死后姜老夫人难过了好一阵子,把当时才一岁多的姜言扬接到身边亲自教养。
府里这几个少爷,就属姜言扬最爱惹事儿,偏他有老夫人撑腰,所以无人敢招惹他。
话音刚落,一颗石子“啪”的一声打在了添香的后背上。
“什么玩意儿,也敢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姜潋潋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站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男孩长得倒是浓眉大眼,就是有些太过肥胖,横着老大的一坨,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弹弓,刚刚那石子就是用这弹弓打过来的。
添香吓的脸色白了白,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三少爷饶命!”
姜潋潋双眼一亮,原来这就是她的三哥姜言扬,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一个大腿送上门了,她岂能放过?
她忙迈着两条小短腿晃晃悠悠地奔过去,仰着小脸叫了声:“三哥哥。”
姜言扬站在树上,低头打量着树下的小女孩,她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旧衣裙,一看就是大人衣服改小的,并不太合身,但模样却长得极好,梳着双丫髻,额头上包着白布巾,白布巾下那双黑葡萄似的眼亮晶晶的,又长又浓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她看向他的目光很奇异,明明是第一次见,她却像在看什么期待已久的人,那里面的欢喜多的快要溢出来了。
姜言扬愣了一瞬,不得不承认,那声带着小奶音的三哥哥真好听。
他从树上滑了下来,问:“你是谁?”
姜潋潋声音软软糯糯的:“我是潋儿。”
姜言扬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出来府里有这么一号人,“潋儿又是谁?”
谁知,他这话刚一出口,对面那个还没他胸口高的小女孩眼里迅速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吸了吸小鼻子,用带着哭腔的小奶音道:“三哥哥不认识潋儿,潋儿好难过呀。”
这副要哭却忍着不哭的委屈伤心样儿让姜言扬一时有些慌张无措起来,他忙哄道:“我不是故意不认识你的,你别难过了,我用弹弓打鸟给你看。”
这话果然引起了姜潋潋的注意力,只见她那双本就大的杏儿眼睁的大大的,睫毛上沾着泪珠,湿漉漉的,小嘴巴也微张着,一副意外又欣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