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腰间的荷包越来越鼓鼓囊囊,十五在野孩子军里的形象也越发高大起来,只因他时不时的就能拎着些许肉食回来,称是斜醉坊姑娘们的打赏。野孩子军里的其他人才不管这到底是怎么来的,有肉吃就是好事,因此十五的形象在他们眼里,已经比二飞要高了。
大飞不觉得他在做皮肉生意,斜醉坊里所有做皮肉生意的,无论是人是妖,都住在那楼里被统一管理着,谁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不交分成单干。斜醉坊所有的生意,但凡是有店面铺子的,都要定期交一笔治理费。
他不见有治安官来收钱,因此也猜不到十五究竟每日进出斜醉坊做什么,只能绷着一张脸继续观察。他同时也很头疼,因为二飞在房间里表面上不说什么,实际他制造出来的爪痕已经快要穿透床板一侧的土墙了。
事情转变的第一步,是单余一个月后的那次回诊。
在那个下午,单余像往常一样拿着药箱进了野孩子军的破庙。因为是白天的缘故,破庙的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并没有什么人,他并没有看到十五。
他熟门熟路地转进二飞的房间,检查了一下二飞的伤势,比他预估的情况要好一点,淤青已经开始发黄变淡,而最关键的膝盖骨处只略微肿胀,也摸不出明显的变形之处。
看来骨头没碎,至少没碎得很明显。这小子还算有几分幸运。
二飞明显松了一口气,急忙追问:“那单大夫,我可以开始走路吗?”
“可以,但不能弯腿,膝盖也不要用力。”
单余给写了个方子,让大飞回来后记得去抓药。同时假装不经意地问到:“新来的那个男孩呢?他自己一个人在你们这里住下了?”
二飞的眼神明显变得阴沉,露出愤恨之色:“哼,不要脸的家伙,在我们这里每天什么都不干,就往那斜醉坊里钻,联合着不不那丫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单余有些疑惑,不不那丫头,这么快就得到了佩儿姑姑的赏识?刚进去的一个小丫头,身板平平,除了一半脸能看,还能有什么本事?
“不不?他天天去斜醉坊找不不?他哪来的那么多钱?”
二飞愣了一下,震惊地看着单余:“你不知道?不不没去斜醉坊,那丫头还死皮赖脸在这儿呆着呢,你往里走,现在应该能看见她。”
这次换单余震惊了。他调整好面部表情,急匆匆推开门走出去,躲在门口向着正殿一看,不不正背对着他擦拭神像呢。
悦儿眼尖,阴阳怪气地打了个招呼:“哟,这不是单大夫吗,趴在门后看什么?我一开始还以为来了小偷,正准备打这个不怀好意的东西呢。”
不不浑身一震,也转过头看着他。
单余知道她在拐着弯儿骂自己,只能认了个哑巴亏,假装自己只是在看天气,没听见这句话溜走了。
他药箱都没顾得上放,立马去了斜醉坊找佩儿。
斜醉坊里,佩儿正悠闲地吃着水果,一旁的侍女在给她扇着扇子。她身体丰满很不耐热,这些水果都是从井水里冰着的,虽然她只能领一部分,更多的是供给庆藏楼主,但庆藏并不热衷于吃食,所以实际上只要佩儿想要,并没有什么过多限制。
庆藏喜好各种熏香,平日休息的大殿里也摆着各种香炉,虽然只有仙人到来举办庆典时那些香炉才会全开,但平时也总燃着些熏香,因此他身上也带着一股特殊的味道。
佩儿面前也放着一盘香,她想象着庆藏的身材和脸,闭上眼睛,似乎自己就在庆藏的怀抱里。
但是单余气喘吁吁的声音把她从美好的想象中拖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