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这少女同病相怜,他实在无法坐视不理,郑重地拉住少女手腕:“我叫陈渊,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如果愿意冬狩时你可以跟着我,溯城男丁还未死绝、轮不到女儿家拼命,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你的!”
少女一怔,漂亮的水眸定定望着陈渊,许久才犹豫地点了点头:“陈渊哥哥,我名聂欢,你可以叫我阿欢。”
陈渊点头:“阿欢姑娘。”
陈渊与她一起报名,登记取了腰牌,并约好三日后冬狩大典开启届时在何处见面,临别前,少女满面依依不舍,硬拉着陈渊同她住同一间客栈。
陈渊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隔壁找了个冤大头,回房间,仅剩自己一人后,她打热水洗干净脸上冷冰冰的泪痕,再睁眼,眸底哪还有半分悲痛?
盆中热水冒着腾腾雾气,熏蒸得少女一张美人面容光焕发,美艳惊人,她勾了一下唇,轻声自语道:“男人嘛,总是很好骗、又很好利用。”
聂欢漫不经心地回忆起前世,有关陈渊的信息。
尽管玄之又玄,但天地间确实有些人气运强大,总能逢凶化吉,而陈渊就是其中一人。
前世陈渊并没有觉醒天生灵纹,却依旧能拜入学宫,就是因为他参加了宸川的十州冬狩,夺得魁首,并在冬狩中击杀混入的魔修,小小扬名。
而聂欢之所以选冬狩作为和魔修的战场,底气也正出自于此:没道理陈渊能以小博大、反杀追魔器而来的魔修,自己不行!
当然,为以防万一,聂欢还是主动找上陈渊,蹭蹭他的气运。
血蝶道:“主人、您笑得真像个话本子里的恶毒反派。”
“贫嘴,我这不是看他报仇心切、索性成全他。”
聂欢慵懒地卧在软榻上,拨弄着指甲,理直气壮想:被她利用铲除魔修,怎么不算全了陈家血仇?
自己可真是个大好人。
*
宸川大雪又断断续续下了三日。
第三日天还没亮,大雪之中,便有身披金甲的修士敲响战鼓。
咚!咚!咚!
一声声鼓响宛如惊雷!
大雪中,即将出发冬狩的修士们高举海碗,一同誓师。
“清扫兽患、安我宸川!”
咕噜咕噜痛饮碗中烈酒后,众修士一摔海碗,豪迈大笑,大步流星地迈入秘境之中!
万年前这片大域百族共立,最终人族战胜,并以十四军旗号划分十四州供人们安居乐业,但昔日猎杀的百族妖兽临死前的咒怨化为怨兽,始终诅咒着这片土地。
天下修士合力将这股怨力压制入各州秘境,但每年冬日,没能达成回乡冬眠执念的怨兽都会暴动,需定年清理,否则便会破出秘境,危害四方。
冬狩由此而生。
修士与怨兽搏杀,所有杀死的怨兽都会化为怨力注入腰牌,大约积攒够每年诞生怨兽的七成怨力,便可凝聚成一枚兽怨灵纹,即使未得魁首,表现好者也能得当州大族的橄榄枝。
因此放手一搏、意图逆天改命的人从不在少数。
聂欢方才小小抿了一口饯行酒,辣得小脸红扑扑。
身旁陈渊看了她一眼:“一路上跟紧我,小心其它人。”
报名时两人说好了一起行动,腰牌同样绑定了队友。
进入秘境,一阵迷人眼的漫天风雪中,陈渊警惕地摘下背后足有半人高、布满一明一灭幽蓝纹路的玄黑灵弓,张弓搭弦,环视了一圈四周。
这是一片及腰高的草地,漫天飞雪,远处有一片山脉,他在迷人眼的飞雪中看见另一行人的身影。
在他们试图靠近的一瞬间,陈渊指尖汇聚灵力、化为一道灵箭飞了出去,扎在一行人身前三步,汹涌气浪溅起一大片白雪!
他护着身后聂欢,眼神凶戾,沉声喊:“不想死就离我们远点!”
另一行人面面相觑后,不甘地退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聂欢始终乖乖巧巧地跟着他,等陈渊确认四周再无其它人、松了一口气后,才问:“陈渊哥哥、为什么我们不和他们一起行动?”
陈渊朝方才发现的山脉方向走去,一边活动手指关节一边道:“怨兽虽只是咒怨形成,但几乎拥有生前一切习性,我曾听阿爹说过,冬狩间若没碰到大量怨兽,有心思歹毒的想要引出它们,就会以人血肉为饵,因此冬狩,我们不仅要提防怨兽,还要提防人,尤其是成群结队的,更容易抓落单者下毒手。”
“这……”
聂欢顿时手紧张地朝腰间摸去,陈渊早发现那新挂了一把刀,只是凡器不说还清亮如新,甚至都没见过血。
陈渊看到少女吓得小脸发白,剔透双眸紧张兮兮地环顾左右,如竖起耳朵警觉的小鹿,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道:她这样傻乎乎的女孩儿,若满头雾水地跟随别人,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要被当成诱饵。
他加快脚步:“我们得抓紧时间进山。”
前路偶有丛生的荆棘,陈渊收弓,换上腰间另一把短刀开路,没再回头,因此,也错过聂欢眼中的若有所思。
少女不经意间一抬手,放飞袖中的血蝶。
血蝶曾听她命令、偷偷吸过魔老三精血,此时挥舞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