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腰牌随裙摆摇晃,此次怨兽格外多,故而怨力凝聚完一个灵纹还绰绰有余,聂欢摘下腰牌把玩了几下,计上心来,转身望向尚躺在雪上昏迷不醒,一无所知的少年。
少女走到陈渊跟前,蹲下捡起陈渊的腰牌,两块腰牌贴在一起、心念一动,剩余怨力纷纷注入陈渊腰牌内。
“嘶——”
少年原本就脸色苍白,足量怨气化为灵纹烙上身体时,随之而来的剧烈疼痛更令人昏迷中都忍不住皱眉。
聂欢坐在陈渊身旁勾了勾唇,觉得自己实在机智:为避免暴露血道传承、自己得到兽怨与血勇灵纹的事绝不能轻易曝光,故而当然要找个冤大头当挡箭牌啦。
*
从日光斜照等到风雪交加。
过了许久,陈渊才睫毛轻轻抖了两下,苏醒过来。
才一醒他就感觉手脚冷硬,陈渊咳嗽了两声想爬起来,发现浑身都没什么力气,只能睁开眼,隐约看到个模糊人影守着自己。
这点动静也惊动了身旁怀抱凡刀警惕四周的少女,聂欢惊喜道:“陈渊哥哥、你终于醒了!”
过了好一会陈渊终于缓过劲,勉强起身,抿着发白的唇问:“阿欢姑娘我们怎么……没死?”
颓然倒下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再也睁不开眼睛。
“是陈渊哥哥你的意志唤醒了军旗里的英灵,他们救了我们,而且——”少女的笑容顿时更甜美了一些,从身后举起陈渊的腰牌给他,里面怨力已经全部清空:“英灵杀的怨兽怨力都归入我们腰牌里了!有灵纹后有没有感觉哪里不一样?”
“什么?!”
陈渊顿时惊喜交加,忙不迭扯开衣襟一看,心口果然多了一个兽首!
他做完才意识到不妥,红了耳根朝聂欢看去,发现少女早羞赧地低下头,忽然又想起:“阿欢姑娘、你有灵纹么?”
聂欢面上欢喜淡了些,摇头:“没有。”
陈渊一时眸光闪动:“……傻姑娘、你为什么不自己凝聚?”
“其实我已经试过了。”少女垂着眼睫,“我其实有天生灵纹,却是污毁的,所以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得到兽怨,但还是不行,况且本就是陈渊哥哥一路保护我,陈渊哥哥得到也理应如此。”
“阿欢姑娘……”
陈渊心中动容。
少女却仿佛不愿他内疚般,重新展颜微笑道:“没关系,此次冬狩能亲眼见到魔修身亡、溯城百姓血仇得报我就已经很满足了,陈渊哥哥,凝聚出一个兽怨灵纹就可以离开秘境了,我们走吧。”
“好。”
陈渊垂了垂眼睫,暗下决心:一定要在去学宫前为阿欢姑娘寻个去处。
*
咚!咚!咚!
一声声战鼓响彻临江。
城中一片喧闹,一群修士来回奔走、书信飞往宸川各城,偶抽出空来聊几句,都是后怕:“听说冬狩出现了整整七头兽王、铺天盖地的兽潮,进去那么多人出来就十几个!要不是有位高人凝聚灵纹只怕全要死里头了!”“别说了、各大族都紧急出动人手严防宸川各城,就等怨兽降临守城呢!”
同时秘境外,宸川各大家族原本来招揽新秀的修士们,俱满面担忧,等着秘境溃败。
陈渊与聂欢出来时,忙有人上前询问:“里面情况如何了?约有什么规模怨兽降临宸川?”
在场修士们紧张地等着听最新敌情,不料陈渊道:“冬狩顺利完成了,不会有兽潮降临宸川。”
“什么?”
“哪位大能力挽狂澜?你可曾见过?”
在场修士们一片热情,陈渊沉稳道:“是我得了兽怨灵纹。”
“怎么可能?!”
众人皆傻了,仔仔细细看了看两人修为。
少年不过十七八岁,三阶修为,虽天才但怎敌兽王,少女更无半分灵力,怎么都不像高人啊!
陈渊扭头对聂欢道:“阿欢姑娘、你说吧。”
他眼含鼓励,有意让少女在众人面前崭露头角。
“其实是这样的……”
少女腼腆一笑。从英灵出现抵抗兽潮,到幸得怨力可惜天生灵纹污毁用不了让给陈渊,将事情原委原本道来。
“我怎么就没这天杀的好运气?”
“运势来了真挡也挡不住!”
四周人闻言顿时恼得直拍大腿,望向陈渊一片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其中,宸川第一大族月族族人却是目露深思地打量聂欢,心中暗暗低呼:年岁相仿,不会就是她吧?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少女眼角眉梢越看越与月族血脉有几分相似,最主要的是——她也天生灵纹污毁!
月族族人咳嗽两声,道:“二位还请赴我月族一趟,仔细相商冬狩诸事。”
两人一愣,答:“好。”
月族是宸川第一大族,主宅就在临江。
陈渊与聂欢被客客气气地请入府中,上了盏茶,那族人便告罪下去请长辈来商,不多时,就有位威严长者前来,细细询问冬狩时英灵如何苏醒。
二人俱是一一条理清晰地回答。
期间唯一令人有些不明所以的便是厅中摆了一面屏风,隔断了半厅,素净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