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很慵懒,却也很不容置疑。
配上方才的一声轻笑,如同讥讽罗刹女的痴心妄想。
罗刹女顿时拉下脸来:“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如下了船我们打一架!”
“行啊。”
聂欢撩起了眼皮,随口应下,旋即又指向师钦说:“但我从不为男人和别人打架,掉价,要不这样,我们各退一步,你和他打,若是他愿意给你放水,我便做主,不说一晚、这人以后都归你了。”
罗刹女朝师钦看了一眼,眸光闪了闪,道:“你可别后悔!”
而后,她又撩了撩头发,足尖靠过去,想轻轻蹭上对面人小腿,口中自报家门:“奴家是梅君娘娘座下药使之一罗刹女苏媚儿,只要跟了我,保你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然而脚还没贴上去。
师钦便抬手一剑斩落下,阻隔在二人之间,蹙起眉,朝外头船夫问:“能不能现在便战。”
他掌中的雪剑嗡鸣了几声,寒气四溢。
“呵呵呵……”船夫乐得看热闹,撑竹竿子停了船,“有热闹看、倒是可以,你们可以出来交手,但不许损伤分毫水窟和船,否则就得拿东西或者命抵债了。”
话音刚落,白影便卷了帘子出来,长剑一横,剑气扫过的水浪便咯吱咯吱结了一层冰。
师钦立在冰面上,冷声道:“来。”
“……来就来!”
自己好歹也是魔域有名的美人儿,被这般避如蛇蝎,落了面子,罗刹女面上忿忿不平,抽下腰间深褐软鞭便跟了出去,一鞭子才抽了出去。
师钦长剑一送,冷冽剑风迎面掠过来,击落了那鞭子、旋即手臂一旋,剑尖转向罗刹女眉心刺去。
嘶!
只听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
已经击歪的深褐色鞭尾在师钦身侧、忽然自己调转了个头,长蛇倏忽间睁开了闭合的眼睛,吞吐着口中深红的蛇信子,露出森森毒牙,灵活地凭空弹起,直冲持剑的小臂咬去!
罗刹女冷笑一声。
这妖蛇蛇身坚不可摧、蛇毒又剧毒无比,制成妖鞭后可是无往不利!
“你若是乖乖侍奉我、倒有解——”
药字还未说出口,便听叮当一声!
银亮的雪剑横出,撞上泛绿光的蛇牙、又一戳,直接将它从蛇口软肉处穿透钉死了!
而后,师钦手腕翻转,抽出剑,剑势又轻又快地将雪剑架在罗刹女脖子上,握剑柄的指骨间稍稍一用力,剑刃下抵着的脖颈便皮开肉绽,涌出殷红的血流。
一想到这卖梅药的害多少□□离子散、家破人亡,师钦眸中便不由闪过一抹厌恶,冷冷地瞥了罗刹女一眼,一句话都不愿与这□□的女人多说,收了剑,重新坐回去。
罗刹女:“……”
她笑意尽散,提起已经死透了的蛇鞭,难看着脸色也进了乌篷船。
一进乌篷船里,便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眸。
聂欢瞧见罗刹女脖颈上豁口,歪了歪头道:“罗刹姐姐,要不是顾忌着梅君娘娘,只怕你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可是实打实的真话。
贩卖梅药可是死罪,无需审问时、诛邪府府人完全可以将其一剑诛杀。
“做得不错。”
聂欢又冲师钦眨了眨眼,眼神里写满了配合我下。
随后,亲亲密密地又靠过来,手臂一伸。
狭窄的乌篷船里,师钦避无可避。
聂欢勾着他脖颈,假意借位地将下颌往青年颈窝一搁,大半张芙蓉面都埋在脖颈里,师钦瞳孔一缩,只觉得绵密的吐息撒在耳根处,唇没有碰到,但在旁人看来,便是恨不得当众滚到一起去了。
罗刹女抹把伤口,摸到一手血,脸色更难看,低声骂:“下了个枷咒像灌了迷魂汤似的。”
“此言差矣。”
聂欢从师钦颈窝里抬起一点儿头,笑盈盈地回:“罗刹姐姐为什么会觉得是我非强着人下的,说不定是有人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为了跟着我,自愿受的枷咒,做我裙下之臣呢?”
“对不对?”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收回目光,只顾盯着师钦俊朗的侧颜看。
师钦:“……”
他静默了好一会儿,没有反驳。
“……”
对面,罗刹女气得面目狰狞,脸都要绿了。
若非顾忌东南流的规矩,恨不得立马在乌篷船里活撕了她们两。
很快,水窟内的冰化了,乌篷船继续开始在水窟洞穴中穿梭。
聂欢也对撩拨罗刹女失了兴致,重新倚靠回角落,小声说:“这船将停的州叫梅州。”
她想了想该怎么形容,道:“它很好看。”
花了足足一天半的时间,乌篷船才出了阴哭水窟。
剩余的水路无需保密,两边船帘子便都卷了起来,聂欢坐在乌篷船舱边,看见水路两边岸上开满了梅花,水面上同样,梅花瓣吹落水中,顺流而下。
风中有很淡雅的梅花香味。
梅州以前其实不叫梅州,但自从梅君成为一代魔侯,改了州名,便得了此称。
不仅如此,因梅君的喜好,全州境内都种满了梅树,也不知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