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以及众女官:“??”
严修颜又重复一遍:“其他人早点回去,鱼幼留下。”
其他女官看鱼幼的眼神立马变得不寻常起来,夹杂着了然,不平,怀疑,纠结等情绪……
鱼幼:这福气给你们吧,我只想早点归家去!
女官们很快带着她们各式不一的猜测离开了,屋内只剩下鱼幼和严修颜两人。
鱼幼看向严修颜。
严修颜无疑是俊美的,剑眉修目,不落俗套,这点鱼幼很承认,他的颜,放在现代社会,也是国民男神的级别。
可这样的颜一旦成了上司,还小肚鸡肠,整日里想着给她小鞋穿,那就完全失去了审美价值。
鱼幼几乎心如止水,只等着严修颜说说留她有何要事。本来,该是她主动问询的,但想到严修颜之前对她爱答不理,且鱼幼已经抱定要走的决心,因此,严修颜在鱼幼心里,已近乎等同于“前上司”。
既然已经带个“前”字,那便没必要再捧其臭脚,面上过的去便可。
这样一想,鱼幼更是放的开了,她调整坐姿,身心放松地让自己坐的更加舒坦,然后气定神闲地看着严修颜,等他说话!
严修颜:“……”
看着面前比自己更像上司的小小女官,严修颜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长这么大,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回见,可真是长见识了。
严修颜伸出手,在面前的书案上轻轻扣了两下。
鱼幼最先注意到他白皙,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指头,心里道了一声好手,然后才抬眼,细细的弯眉微微挑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用眼神说:什么事?
严修颜:“……”
“你可知我是谁?”严修颜终是先开了口,只是语气非常不好。
鱼幼自是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快,不过她已经习惯严修颜的冰块脸和冷冰冰,无甚稀奇,只装傻道:“您乃鸿胪寺少卿啊,第一次见面您就告诉过我了,怎地又来问我,莫非您今日里高升了不成?”
严修颜:“……”
好一个尖牙利嘴的丫头,竟然这样刺他。
严修颜冷声道:“我自是没有高升,我倒以为是你高升了,故而觉得我这个鸿胪寺少卿入不了你的眼了!”
鱼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就是暗示她不知礼数了呗!
鱼幼道:“怎么会,严少卿你怎可如此妄自菲薄,我只是折枝女官的副手,一介小小女官,眼里怎敢没有你呢!”
严修颜:“……”
自己何时妄自菲薄了!
并且,看这样子,之前冷落她,让她当折枝副手的事也被记仇了。
罢了罢了,古人云,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这女官年龄尚小,何必费时间于她置气。
想及此,严修颜胸口的怒气倏忽散了,他只平静道:“今日圣上赏了东西,你过来拿了回家吧!”
鱼幼:“……”
万万没想到严修颜让她留下是有赏赐!
这,倒是显得自己有些不懂事了。鱼幼只怪严修颜不早说,不然,看着赏赐的份上,她也会嘴甜上几分的。
“谢圣上恩典!”鱼幼朝着东边行了一礼,然后嗫嚅着走到严修颜书案前。怎么说呢,赏赐虽然是皇帝给的,但需要从严修颜手中接过,就有点那什么,尤其是刚才两人之间还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
严修颜看她样子,已将她心思猜中八九分,不免觉得既可气又可笑。
皇帝赏赐的是五颗金瓜子。
这赏赐还真是实在,按照这个世界的物价,一颗金瓜子,就够一个普通人一生衣食无忧了。
拿到赏赐,鱼幼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看看严修颜,对方依旧冷着脸,便试探道:“严少卿,这赏赐你可也得了。”
严修颜道:“我不曾得,我又没有刻扇的好手艺,圣上赏赐了十颗金瓜子,你跟折枝一人五颗!”
鱼幼抛过去的橄榄枝,严修颜丝毫没有要接的意思,他的目光扫向案头卷籍,不再给鱼幼一个眼神,那神情分明是在说:你可以滚了!
鱼幼心情复杂。
她还想知道皇帝那边宴会的细节,可依照她和严修颜现在关系,是没法问的。
让她这样灰溜溜离去,那肯定不行,善后工作还是要做一做的。
鱼幼要给自己找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这个借口不仅要能洗脱她的无礼之嫌,最好能让严修颜午夜梦回的时候垂着自己胸口道一声:我真该死啊!
想及此,鱼幼便垂下脸,快速酝酿出一副泫然若泣,委屈至极的模样,压低声道:“严少卿,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到现在还未曾用午饭,腹中空空,便先归家去了。”
严修颜闻言,身形微微一顿。
鱼幼以为自己苦肉计奏效,谁知,严修颜头也没抬,只挥挥手,示意她离去。
鱼幼有点不是滋味的拿着金瓜子离开。
严修颜真是冷血,不知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鱼幼说自己没有吃饭,也不算编造,宴会期间她确实没有机会吃东西,不过,宴会结束后,陈嬷嬷拿了点心给她们几个垫了垫肚子,不然,她也撑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