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蛇被银色的蛇撞飞在空地上,彼此缠绕吞咬。
西里斯快步跑过去,却见布鲁斯在低头在地上找什么。
“什么掉了吗?”
西里斯攥着魔杖,分神看不远处自己召唤出来的守护神。布鲁斯示意他安静,侧耳倾听后大步往树后方向走去,一边跟他解释:
“我刚还听到了一个声音,像是有人在用蛇语说话。”
蛇佬腔!
他们在一堆腐烂落叶里找到了目标:一个四肢萎缩的婴儿,头异常的小,惨白皱缩的背部皮肤上有变形的五官。
它正在拼命蠕动逃跑,但是被一根枯木挡住前进的路。它的嘴巴里发出嘶嘶的命令声,充满仇恨和愤怒。
这就是伏地魔?
布鲁斯带上手套,将背包腾空,把地上这个恶心的家伙装进去。
西里斯看着他的动作:“要杀掉那条蛇吗?”
“我想不用,没有蛇佬腔,它只是一条蛇,”布鲁斯朝空心树走去,“它可以在这里获得自由。”
树干里空无一物,他们又仔细搜查了正片空地,仍是一无所获。天黑下来,布鲁斯在这里做好标记对西里斯说:“我们该回去了。”
西里斯用魔杖照亮林间:“回宾馆?”
“不,回英国。”布鲁斯得先把背包里的东西处理掉。
邓布利多在校长办公室里迎接他们,房间的温暖驱散了森林的寒冷,西里斯喊着饿跑下楼去找莱姆斯了,留下的布鲁斯把包放在地上,邓布利多立刻施了一个静音咒。
“没有找到魂器,但我找到了魂器的主人。”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你可以对不完整的灵魂使用摄神取念吗?”
完好的左手抚过魔杖,邓布利多慢慢说道:
“我想……不妨一试。”
*
窗外挂着即将圆满的月亮,莱姆斯四天前服下狼毒药剂,此时正是最难受虚弱的时候。
他勉强支撑起自己,西里斯赶紧放下手里的牛肋,过来给他背后加了个枕头。
他刚是敲门进来的,来了什么也不说,坐在桌前用魔杖让厨房里的小精灵送来一大堆吃的,全是红肉。
莱姆斯喘口气,用半大不小的声音问:“看见什么恶心的东西了?”
西里斯抬头:“月亮脸,善良点行吗?”
莱姆斯笑:“不能说?”
“不能,”西里斯想起刚刚伏地魔那样子,把肉食都推远,开始吃沙拉,“但是是好消息。”
莱姆斯眉毛跳了一下,他挪开视线看向窗外:“那就好。”
西里斯吃的很快,他最后喝了杯酒,用魔杖再次敲敲桌子,瞬间桌面干净了。
凳子不情愿地走到床边,然后是客厅沙发上的软垫,晃晃悠悠飘来,最后是西里斯,走一步撤半步地挪到跟前。
莱姆斯很难不想起从前,大脚板是个敏感又骄傲的人,他像是尖头叉子和虫尾巴的结合版,既有前者自信开朗,不容易察觉的地方又有后者难言的自卑隐伤。
他从来不问,因为西里斯从来不会表现出来。莱姆斯对朋友的亲近里总有一份挥之不去的感激:人在恩人面前总不能说平等。
西里斯看着床单,仿佛上面有朵花:“有些事情我们从没讨论过。”
莱姆斯点头:“的确——我不是在说同性恋这回事。”
西里斯抬头,灰色眼睛里迷茫得很:那我们在说什么?
莱姆斯很想翻白眼,但他忍住了,拿出对学生的耐心:“大脚板,我也不想让你们知道我是狼人。”
“这不一样。”
“一样的,”莱姆斯说,“我不是害怕被退学。我害怕一旦你们知道,你们看我就不再是莱姆斯·卢平了,而是狼人、野兽。”
如果少年时候的莱姆斯遇见博格特,它会变成表情厌恶恐惧的詹姆斯、西里斯和彼得。朋友们另待的目光里,他不再是自己,而成为了一个令人讨厌的短语。
当然生活给了他最好的礼物,没有人嫌弃他,他仍是月亮脸,朋友们还找到了帮助他的方式。
但当初的恐惧他没法忘记,所以他理解,就算他现在可以说“我们都不会介意的”,也能明白西里斯当初的沉默。
“我都能想到那时候的我会说什么、开什么玩笑,”莱姆斯面露嫌弃,“‘哦,西里斯,千万不要在浴室偷袭我’、‘别爱上詹姆斯!莉莉会杀了个你的’……”
他看着沉默的西里斯,总结道:“你不欠任何人有关你性取向的解释。”
西里斯用力把头发向后拨,他咧嘴笑了下:“妈妈会杀了我的,分到格兰芬多、憎恶纯血理论、喜欢麻瓜玩意儿,我想‘成为同性恋’会是特别漂亮的收尾。”
但不是因为父母,莱姆斯是对的,他是不能接受朋友们看他像个性-罪-犯。家庭已无容身之处,人会为了一个安稳的停靠点变得胆小。
“谢了。”他看着莱姆斯说。
他们相视一笑,莱姆斯拿起水杯喝口水:“所以,布鲁斯·韦恩,哈?”
西里斯立刻:“我暂时不想谈论这个。”
“当然,”莱姆斯说,“我只是表明一下支持。”
“支持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