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以来,不知怎的,永康帝竟然痴迷于炼丹之术,不理政事。
四皇子景耀也投其所好,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位炼丹术士,研制丹药,献给永康帝。
而永康帝用过丹药后,也感到精力充沛了起来,处理起来政务也是得心应手了许多。
于是,四皇子就这样不动声色地夺走了圣心,甚至永康帝还将一部分政务交给了景耀处理。
深夜
东宫
景琢正低眉看着手中的奏折,而韩靖在底下回道:“殿下,宫中送信来了。”
景琢抬眸瞧他一眼,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书信,慢慢舒展开来。
信上写着:
陛下虽然看似容光焕发,实则内里亏虚。不知殿下是否要微臣从旁提醒?
看完书信后,他听见韩靖替他低声询问道:“殿下,如今四皇子为陛下进献丹药,我们是否要出手?”
景琢慢慢阖上了奏折,慢条斯理地道:
“为何要拦?他也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呢?”
“可殿下,这样一来,四皇子也未免太得意了些。”
韩靖颇有几分替他打抱不平的念头。
景琢蓦地轻笑了一声。
“且就让他得意一番吧。”
毕竟日后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深邃的瞳孔里幽幽地泛着波光。
景琢盯着眼前那黄盈盈的烛心,将那封信放到其上方,转瞬间,那封信化为了一滩灰烬。
“告诉那人,按兵不动,就当不知道这回事。”
韩靖低声应下,随即去办此事。
景琢回到拾翠殿,已是一更天。
许是沈辞自知即便锁上了殿门,也阻拦不住他来,于是索性也不再做那无用功了。
景琢沉默着,自己褪了衣衫,替背对着他侧躺着面朝里侧睡的沈辞向上掖了掖被子,随即自己缓缓躺在她的身侧。
方才替她掖被角的那刻,他明显感到了她的身子骤然一僵,知晓她这是还没睡着,如今是在装睡呢。
他沉默了片刻,冷不丁的开口:“不必装了,孤知晓你未睡着。”
沈辞依旧是闭着眼不理他。
“阿辞,你想要自由吗?”
身后的景琢继续问道,可却无人回应他。
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再回应他的时候,他却听见女子冷然的嗓音响起。
“臣女说想要自由,难道殿下就会放了我吗?”
景琢挑了挑眉。
“孤可以放你自由。”
他会有如此好心?
沈辞打心眼儿里是不相信的。
果不其然,就听见景琢继续自顾自说道:“不过,孤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沈辞转过身,目光紧紧地盯着他,语气里隐隐的透露着几分不耐烦。
“为孤诞下一个子嗣。”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着一件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事。
沈辞精致的眉眼一皱,面上满是嘲讽之色。
“休想。景琢,连孩子都能当做筹码,你当真是卑鄙至极。”
“呵呵,孤卑鄙,可是你现在却在与一个卑鄙的人待在一起,不是吗?”
景琢眉眼间隐隐透露出几分偏执之色。
“既然你不接受孤的条件,那阿辞就与孤纠缠在一起吧,永远不分离。”
景琢幽幽说着,仿佛很是满意。
沈辞怒斥着他:“疯子,我必会离开你。”
“那就要看看阿辞的本事如何了?”
景琢眉眼间满是笃定,并不担心她是否逃走一事。
然而,话虽如此,翌日清晨,他还是叫来了韩靖,严令他加强东宫的防守,连一只蚂蚁都不准放出去。
沈辞醒来后,由着海棠服侍着洗漱梳妆完毕,随便用了碗粥。
而用过早膳后,一位嬷嬷就端着一碗热乎的汤药盛了上来。
沈辞面露几分疑惑,就听见了那嬷嬷恭敬道:“姑娘,这是殿下特意吩咐老奴为您熬的滋补养身的汤药,娘子,还是趁热喝了吧。”
沈辞听完嬷嬷这话,瞬间面若冰霜。
“既然是他命你熬的汤药,那便让他自己喝去,我不喝。”
说罢,她便移开了视线,冷眼朝着窗外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嬷嬷面上很是为难,和身后的两个婢女一起跪下。
沈辞听见这动静,转了转眸,就瞧见她们这般姿态。
“你们这是做甚?”
那嬷嬷低眸道:“姑娘,殿下吩咐过我们,若是您不用下此碗汤药,便是我们服侍不周,要惩诫我们。”
沈辞闻言,眉眼狠狠一皱。
没想到景琢这人竟如此卑鄙。
竟然想出这等法子威胁她。
看来他是料定了他会心软,事实证实他对了。
她自然也不忍心见她们这些无辜的人被连累,于是冷着一张脸,端着那碗汤药,一饮而尽。
那碗汤药格外苦涩,沈辞感觉自己的舌尖都还有些发麻。
“用完了,可以了吧。”
沈辞将那碗搁在了茶几上。
那嬷嬷大着胆子抬眼瞧了一眼,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