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心底松了一口气。
“多谢姑娘体恤。”
……
京城的夜晚一如往昔般看着格外平静,殊不知这平静的表面之下却波涛汹涌着。
这夜萧府来了位不速之客。
“四皇子,您怎么来了?”
萧相急忙将他请入府中,还四处张望着,生怕别人发现。
景耀看他这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轻笑出声:“放心,本殿是确保四周无人后才来的。”
他被萧相请进了书房,随意地坐下。
“不知殿下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萧相眼底划过一抹疑惑。
这老家伙,现在还与他装蒜呢?
他不欲与他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前些时日我给丞相写了封信,却迟迟收不到您的回信,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萧相闻言,混浊的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殿下,此事计划并不稳妥,依老夫之见,此事当从长计议。”
四皇子景琢却笑了下。
“丞相该不会是想故意拖延此事吧?”
萧槐面露惊色。
“怎么可能?”
“我劝丞相最好打消了对我和景琢左右逢源的念头,毕竟江南堤坝一事丞相也有干系,虽然景琢没有告知父皇,可是不代表我不知道此事。”
“如果丞相不想明日此事被父皇知晓的话,那便按本殿的安排去做,否则,大家鱼死网破。”
四皇子景耀用一副威胁的口吻说道。
“殿下说笑了,臣如今与殿下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臣定当为殿下鞠躬尽瘁,在所不惜。”
萧相自认自己狡猾,但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被他人拿捏住了七寸,于是不得不笑着说道。
“那就多谢丞相了。待事成之后,本殿定会好好犒劳丞相。”
景耀拍了拍他的肩。
……
三日后,永康帝不知怎的,忽地病重了,连早朝也都免了。
要说这病中免了早朝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是奇怪的却是永康帝禁止宫中嫔妃和众皇子探望,除了陆贵妃和四皇子。
翌日,宫中传来消息:宣太子入宫侍疾。
景琢闻言,眉眼间一片平静。
他看了一眼身侧的女子,道:“孤进宫了。”
沈辞眉眼耷拉着,仿佛对此并不关心。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孤说的?”
景琢不死心地问道。
沈辞抬眼看了他一眼。
“殿下想要我说些什么?”
虽然她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但是她毫不关心他的安危,甚至心底巴不得景琢最好就此死在宫中,她也省事儿了。
景琢闻言,面色一瞬间沉了下去,随即大步流星离开。
景琢离开拾翠殿,韩靖跟了上去。
“殿下,您真要孤身一人前去吗?属下觉得,此事是个圈套,您不能去。”
景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只有有了鱼饵,鱼儿才会乖乖上钩,不是吗?”
他抬手向韩靖递了个眼神,韩靖心领神会,凑了过来。
景琢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韩靖眼前一亮,立即下去着手去做此事。
他就知道,自家殿下留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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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入了夜的皇宫,与往常格外不同。
漆黑的幽长的宫道上,没有一丝人的踪影。只有空中高悬着的一轮明月,无私地倾洒着淡淡的光辉。
长长的宫道之上,一位公公手提着一盏宫灯,引领着景琢朝着天子的住处—紫宸宫走去。
“殿下,到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终于到了紫宸宫外面。
景琢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有劳公公了。”
“殿下说这话是折煞老奴了,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那公公语气恭敬。
……
景琢推开那扇殿门,神色自若,脚步沉着走了进去。
“太子殿下来了。”
殿中一道幽幽的嗓音响起。
景琢皱了皱眉。
“你怎么在此处?父皇在何处?”
“太子皇兄这话说的,我自然也是来为父皇侍疾的。”
景耀眉眼含笑。
“父皇在内殿,随我来吧。”
景耀带着他向内殿走去。
景琢看清了榻上永康帝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嘴唇不断翕动着,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景琢见状,怒火中烧转头斥责道:“你对父皇做了什么?”
景耀耸了耸肩。
“太子皇兄这话可是冤枉我了,父皇这样子是他自己导致的,我也曾劝父皇少用丹药,可父皇不听我的劝阻,才会如此的,与我可没什么干系。”
“不过父皇这般模样也无妨,毕竟黄泉路上你们正好一起,如此也就不孤单了。”
景琢眼中满是恶劣的笑意。
“你这话是何意思?”
景琢俊朗的眉峰倏地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