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自内心的喜悦更是衬得她面若桃李,我对漂亮妹纸一向没有什么抵抗力,容夫人又有心与婆家人打好关系,很快我俩便聊得火热,话题从衣服首饰到手工刺绣,虽没有深入交流,却也相谈甚欢。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当看见叶白衣和容长青联袂归来时,我不仅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能相当自然地开口:“中午有你们爱喝的黄芪鸡汤,快坐下吃饭吧。”
叶白衣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径直坐在了对面,容长青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口,但到底也没说什么,跟着落了座,在这看似和谐、实则尴尬的气氛中,一顿午饭开始了。我伸手盛了碗鸡汤,热气袅袅,看着就温暖人心,正要递给叶白衣,容长青就急急地打断:“秀青,早上出门时我忘了带水囊,现在干的嗓子都快冒烟了,这碗汤你就便宜了我吧!”
我笑道:“表哥如今也是成了亲的人了,眼巴巴指着妹妹做什么,嫂嫂,你且快快与他一碗汤,治治他的渴症!”
“好妹妹,你就依了他吧”,容夫人娇笑道,“也帮嫂子躲回懒。”
看着容夫人盈盈的浅笑和眼底的紧张,我突然觉得意兴阑珊,正打算转手把汤递给容长青时,叶白衣却一把夺过了碗,“鸡汤而已,桌上多得是,也值当你们争来让去。”大口喝着汤还不忘说话,叶大爷也是可以的。容长青显然被他的神来一笔吓到了,跳起来就要打掉叶白衣手里的汤碗,可他手上动作再快也比不过叶白衣的嘴快,小小的一碗汤早就被咽下了肚,空碗掉在了地上滚了几圈,彻底凉凉,宛如容家夫妇的心。这午饭看来是没法吃了,我看见容长青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青筋鼓起,但又死死克制在身侧,一副想要生气却又不知该冲谁生气的样子。
冲盛汤的我?可在他的认知里,我是不知道叶白衣只能饮冰食寒的,盛一碗汤无可挑剔。
冲作死的叶白衣?可若不是为了救他,叶白衣又怎会变成一个不沾人间烟火的活死人,他又哪来的颜面冲叶白衣生气。
我此刻特别理解容长青的心情,于是站了起来,善解人意地表示想跟叶白衣出去私聊,成功让两个点火源离开了容长青视野。刚刚在饭桌上挺能叭叭的叶白衣这会儿像喝了哑药似的,一言不发乖乖任我拽住袖子,亦步亦趋跟着往山下走。可是他越听话、越沉默,我就越生气,因为这代表他绝对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并且决定诚恳认错、死不悔改,不然他早就开始细数补偿方式一二三,表示任何一种随我挑,实在不行全打包了,而不是在这儿cos锯嘴葫芦。
带着叶白衣找了一处空旷草地,我觉得在打死叶白衣之前还是得给他一个自辩的机会,于是让他从头交代为什么突然跟我闹分手,他看了看我的脸色,轻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哦,主要是为了潜心研习高深武功……”
“我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就是为了潜心研习高深武功……”
我面无表情打断了他,提剑刺去,好啊,既然死咬着潜心研习不放,就让我看看半年不见他到底修成了什么高深武功。刚开始叶白衣还不肯拔剑相向,身影虚实难料,闪避得似乎游刃有余,可这只是表象而已,我说给他两剑没问题绝不是自夸,不过数十回合,我便以剑柄刺中了他的胸膛,如果是以剑刃刺入,他现在也只有交代遗言的份了。
“拔剑,让我看看你都研习了些什么。”
“秀青……”
“我让你拔剑。”
叶白衣明白了我的决心,缓缓抽出了缠在腰间的白衣剑。白衣剑是软剑,不适合砍刺,但它可以轻易割断敌人的任一处血管或韧带,就算一击不中,只要剑主轻轻一抖便可迅速发起下一击,对手往往还未看清剑影便已经败落。可上述优势几乎不能给我造成任何困扰,先不提上辈子我就以软剑为兵器,非常熟悉软剑的攻击套路,这辈子我唯一的对手就是叶白衣,当一个人十余年来日复一日只琢磨怎么击败另一个人,且这个人本就不算蠢笨时,那她失败的概率就几乎为零。
所以当叶白衣身中四剑一脸不可置信看着我的时候,我只一脸“淡定,只是基操”地问道:“现在可以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了吗?”看他嘴巴张了又合,欲言又止,我体贴地让他慢慢想,不着急。
[秀儿,你可真行啊],三三幽幽的声音又出现在了我脑子里。
[过奖过奖,说了要给他四剑就是四剑,不多不少刚刚好],我内心挺了挺胸,瞅瞅这个战绩,还有些小骄傲呢~
[说你胖还真喘上了],三三似乎被我噎住了,[你管这叫给他四剑?]
[三儿,你仔细数数,膻中、鸠尾、巨阙、气海,正好四处。]我暗自感慨,好好的器灵,千岁不到,怎么眼神就不好使了呢?
[我当然知道是四处],三三对我的感慨非常愤怒,[我用的神识才不是眼神,我想说的是你刺进去了吗?连内衫都没破,光划破外衣而已,算哪门子的给他四剑!]
[当然算我孙门子的给他四剑,]我理不直气也壮,[三儿,你怎么连我姓什么都能忘,太伤我心了。]
三三:[→_→]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