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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我跟三三悄悄私信,叶白衣终于组织好了语言:“前段时间我闭关练功时出了岔子,需长居极寒之地,饮冰食寒,不得饮食人间烟火,否则便现衰相,行将就木。秀青,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大把时光,怎能消磨在这荒无人烟的雪山之上,不如……”
“不如弃你而去,自寻逍遥?”我生气地打断了他,“好啊,原来在你心中我竟是这等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
“不是这样的,”叶白衣着急地否认道,“我知道以你的性情,若是得知真相,决计不会弃我而去,方才写信给母亲解除婚姻。”
“那是你心中另有所属,有我这未婚妻在妨碍你追求真爱了?”
“不是这样的,”叶白衣更着急了,“我心中挚爱唯你一人。”
“没有移情别恋?”
“绝无此事。”
我仔细打量着叶白衣,他大大方方地回看我,眼中没有一丝隐忍或者躲闪,虽然我的脸依旧绷着,但我的心已经轻快了起来。
[你就这么相信他了?]三三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天真又二,老是被骗,以前没反应过来他就是那个叶白衣就算了,现在明知道他的人设是暗恋容长青,你长的跟容长青又有几分相似,还相信他的鬼话,也不怕他拿你当替身?]
[我当然知道我又傻又白,不会看人,也听不懂什么暗示、潜台词],我认真地回道,[所以与其猜来猜去,白费头脑,还不如把每一句话都当字面意思来听,他说没有,我便信他。再说了,书里可没提过什么叶夫人,这说明自我与他定亲,白衣便不再是书中的叶白衣了。]
[我说不过你,以后要真确定他拿你当替身,哭死你算了],三三冷笑道。
[那岂不是正好清清我脑子里进的水],我笑道,[谢谢你愿意提醒我,三三。]
[说的你好像听进去了一样,打情骂俏去吧],三三叹了口气。
我向三三提出了严正抗议,才不是打情骂俏,可三三似乎被我的冥顽不灵扎了透心,不管怎么@,都不再回复了。
如今虽是八月,可长明山海拔极高,山脚热浪吹成了山上寒风,吹得眼睛又涩又干,我忍不住眨了几下眼,完蛋,自制眼线眨进眼眶里了,刺激得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隔着泪花,我看见了叶白衣的震惊脸,他似乎被我吓到了,毕竟他从未见过长大后的我哭过,急得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语无伦次地哄道:“秀青,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鬼迷心窍,我自作自受,你,你别哭……”
我擦了擦眼睛,打断了他,认真问道:“白衣,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年有余。”
“就算未曾定亲,我们也是彼此信赖的朋友,对吗?”
“当然。”
“可你并没有拿我当朋友,否则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就该选择求救而非独自承受。”
叶白衣当即就想反驳:“我当然认你是我的朋友,只是……”
“只是你从未将我当成可以并肩之人,觉得就算说明难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徒增烦恼,陪你唉声叹气,所以不如你一人承受、独自伟大对吧?叶白衣,你可真能啊,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个叶大善人呢?”
叶白衣想否认,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对不起。”
我知道他在对不起什么,对不起看轻了我,也对不起自以为对我好地想要解除婚约,更对不起前脚承诺与子偕老后脚就说一别两宽。
他的肩背不再挺直,头也低了下来,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股“怂”的气息,仿佛一朵长在树上的孤独大银耳。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样,叶白衣性子骄狂,同辈人中除了容长青谁也没放在眼里,即便我已及笄数年,他也依旧把我当成只会跟在他身后求教的小妹妹。若非今天我刺中他四处死穴,只怕现在还在死鸭子嘴硬,果然孩子中二了就是欠打,前世网友诚不欺我也。
欣赏了一下难得一见的长明山银耳图,我捞过叶白衣的手腕打算号脉诊诊传说中的六合真气。一入手我就明白了为何叶白衣在未来死活不愿意将这一门强大的功法传给他视若亲子的容炫,霸道的真气奔腾在人体脆弱的经脉里,它为主人带来强大力量的同时还散着浓浓的生机,保证主人时刻维持在巅峰状态,看着挺好,但只是表面的平静,哪怕只一丝外力,就能摧毁真气与经脉达成的脆弱平衡,类比一下就是电路里导线最大只能负载10A的电流,电源的额定输出值却高达15A,叶白衣通过常住雪山、饮冰食寒等各种方式给电源加debuff,控制电源的实际输出,但这其实都是治标不治本,一旦离开这些外界影响,只能打出电路起火这一惨痛结局。
我倒吸了一口气,这确实难办,怪不得后来以叶白衣和容长青的智商,啃了几十年冰碴子也没找出解决办法。不过难办,不代表不能办,上辈子的我虽然同样修炼了霸道心法,最后死于真气暴走,不过在死前其实已经研究出了解决办法,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头铁地冲进了人魔大战的决赛圈,打出了game over结局,本以为白研究了,没想到投胎到灵气稀薄的此方世界后还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