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就开始这么做了,”少女摸了摸阿秋的头,道:“也有人想学这个,但他们学了之后都走了。”
“我想留下来,”这句话出口后,那些咕嘟嘟冒泡的情绪奇异平静了下来,陆宜修语气认真的对他们道:“我不喜欢悲剧。”
好人就该大团圆,坏人就该下地狱,这才应该是故事的结局。
少女楞了几秒:“悲剧是什么意思?”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上过学,不认识字。”
悲剧?悲剧就是生活在其中的人甚至不知道这一切有多糟糕。
陆宜修深吸了口气,笑着对他们道:“我认识,到时候我来教你们识字。”
阿秋探头脑袋:“你笑起来像是……”他在自己贫瘠的词库里搜寻合适的词:“爷爷。”
“每次我一看到他笑,就觉得暖洋洋的。”
陆宜修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语气坚定:“我要学这个。”
阿秋朝他招了招手,带着他出了门。
凄厉的鸟叫声露出了真面目,一群黑色的秃鹫盘旋在天空,落在荒野中那些干突突的树枝上,等着一顿饱餐。
荒野上伫立着一个个没有立碑的坟包。
阿秋绕过那些坟包,直奔他的目的地——一个跟周围没有区别的小土堆,周围的泥土有些新,似乎时常被挖开。
阿秋从土堆里挖出了一个骷髅头。
他将骷髅头递给陆宜修:“这是我爷爷。”
这个骷髅头在月光下散发着莹莹玉色。
陆宜修接过骷髅头。
“你捧着它,”阿秋纠正他的动作:“然后认真感受祂的存在。”
陆宜修捧着骷髅头,它摸起来凉凉的,不像普通的骷髅。
正如少女之前所说,这个谁都可以学,不存在任何门槛。
陆宜修捧着它耐心感受了几分钟,看到自己面前跳出了一连串通知。
【你感知到了某个未知存在留下的气息,现在,你可以向祂祈祷了(如果掌握正确的仪式和关键物品,你将有机会成为祂真正的信徒)。】
【获得人物特性:简陋的献祭——献祭尸体、献祭你自己、献祭一切,来取悦你的神灵,以祈求祂的回应。】
【你窥见了一缕光,透过门缝渗出,推开那扇门,你将找到真正的信仰。】
陆宜修将骷髅头递给阿秋。
从这一连串提示中,他立刻意识到了一点——阿秋他们连信徒都算不上,只是触碰到了隐秘信仰的浅信徒。
所以他们也只能用最简陋的方式,用自己唯一拥有的东西,去获得“治疗”他人的能力。
陆宜修沉默的跟着阿秋回到了茅草房。
“你要是想走的话,”少女注意到了陆宜修低沉的情绪,她踌躇了下,劝慰道:“也没关系,很多人都跟你一样。”
“我在想怎么才能帮上忙。”陆宜修环顾室内的病人,在挺身而出试图做些什么时,感受到了情况的艰巨。
贫穷、疾病、饥饿、无知——对他的另一个马甲来说,根本算不上问题,但对于阿秋和这个马甲的他来说,却是生与死的选择。
陆宜修简单思考了片刻,很快做出了选择。
撕卡这种事情,总是难免的,习惯了就好。
“我想好了,”陆宜修坐在稻草堆上,朝阿秋和少女招手:“病得治,扫盲也势在必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阿秋跟少女两脸茫然。
“识字,才能赚钱!赚到钱,才能吃得上饭,才能找医生看病。”陆宜修:“不能光靠这玩意,不然到时候,你死了,她死了,我也死了,这里的人还是在等死,得从根本上改变这一切。”
小屋里异常安静,病人的痛呼声跟屋外的鸟叫声,此起彼伏。
“认识了字就能赚钱吗?工厂一个月才给两铜币,根本吃不上饭,更请不起医生。”阿秋疑惑又天真道:“而且贫民区里也没有医生。”
现实总是冰冷又残酷。
不过陆宜修要是能轻易被它打倒,那都对不起他接受过的义务教育。
“贫民区之前没有医生,以后就有了,”陆宜修看向皮包骨的阿秋:“你们就是这里最初的医生。”
“我希望你们能成为真正的医生。”而不是用生命做代价的“医生”。
“可是贫民区里的病人没有钱。”少女皱着眉头道:“我不想赚钱,吃不饱也没事,我想救更多的人。”
陆宜修停顿了半晌,更正自己之前的话:“那就不赚钱,救更多的人……但你们还是得学习,识字,然后成为一个真正的医生。”
“那我们该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游戏的详细设定跟现实里的游戏基本没什么关系,因为多个游戏融合,世界自我演化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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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宜修:谁也别拦我,这张卡!我撕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