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穿得很单薄,快进去吧。”元帅一挥手,让女士们先进。他和阿尔伯特在最后。我听到他又笑着说:“隆美尔你都让着他,今天为什么非要赢我这个老年人?要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吗?”
“当然是因为你就算输了,也不会要求再来一次,直到战胜我为止。”阿尔伯特说,这话指的是谁,就不用说了。
元帅朗声大笑,我们也都忍俊不禁。
大家落座,有仆人上来通知说晚饭好了。这时客厅门响,格尔德跑了进来,一头汗水扑到爸爸身上,兴奋地描述刚才骑马的兴奋。但又被迪莎拉住,规规矩矩先向元帅和比拉问好。
元帅并不严厉,而是笑着问孩子:“好小伙子,站直了!告诉我,下次敢不敢自己骑?”
小男孩马上站得笔直,肚子挺出一个弧度,大声保证说可以。
不一会,科雷格和萨维亚蒂也进来了,科雷格脱掉帽子,上前向元帅行了军礼。
元帅抬头望向他,科雷格在他目光下似乎有点紧张,赶紧说:“我原本要回家,顺路来这里看望你。嗯,对!是还有点问题请教你的意见。”
伦德施泰特微微一怔,他并没有问科雷格来这里做什么,于是笑道:“都可以。”
“难道是习惯了军营的等级,总是忍|不住要汇报?”迪莎道。
大家都笑了,除了科雷格。
也可能,他是真的有什么事。
晚饭是常规的炖菜,外加烧鹅和豌豆汤,不如科雷格家的年夜饭丰盛。
“今天要大饱口服了!”元帅看到菜色后竟然欣喜不已。
我以前听阿尔伯特说过,伦德施泰特习惯于简单衣食,因为普鲁士军人的本色都会保持一种“斯巴式的简朴”。而且他也不喜欢贵族间的聚会,而是有空就和家人在一起。
餐桌上没有太多礼仪讲究,也没有仆人分餐,伦德施泰特低声询问比拉想吃什么,亲自帮她取到盘子里。
“你也吃呀。”我听别人讲话的时候,发现自己盘子里也多了一块鹅肉,阿尔伯特正看着我。
我冲他笑笑,没有动那块|肉,而是伸手给自己倒酒。
这个啤酒里加了玫瑰酱和黑加伦酱,香甜四溢。
科雷格讲得有趣,大家都在笑,我又倒了一次。但这次被阿尔伯特的手按住了杯子,“这里还掺了一些白葡萄酒,以你的酒量,很容易醉的。”他低声说。
考虑到不能在元帅家里失态,只好眼巴巴瞧着装酒的玻璃罐被他移走,放到了迪莎和比拉面前,被一个风信子花瓶挡住了。
敏感的比拉马上发现我的眼光随着酒离动,示意迪莎给我再倒一点。
“果酱是比拉自己煮的呢,我也觉得很好喝。”迪莎要给我倒酒,阿尔伯特只好接过罐子来,只给我倒了半杯。“就这些,直到甜点吃完,自己省着点喝。这是第五杯。”
真讨厌,他竟然还帮我数着。我冲他皱皱鼻子。
元帅在我的胳膊经过餐桌时,看着我手上的戒指愣了一会,中断了和科雷格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