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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魂(1 / 3)

后面满满的一页纸,都是对□□、邪恶的论述。我还看到歌德的名字出现了好几次,大约是援引了他的话。这些传单应该是地下反抗组织散发的。

外面传来了大喇叭的声音。

“不要捡传单,不要捡传单——”

“这传单,你觉得写得怎么样?——这么看来,似乎有点长。”教授说。

“是的,字太多了。”我说,瞥了一眼上面对歌德的援引,“用语学术化。”

莱温教授点头。

“就像是专门给教授发送的传单,是不是?瞧,做任何事都不可能一开始就是完美的。如果他们用很大的字,写少量的话,人们甚至不需要捡起传单,在地上瞥一眼都能看见上面说了什么。”说完,他把传单揉成团,丢进了炉子。

后来,我并没有休5天的假,而是正常回去学校。从和莱温教授那番谈话之后,他在我心目中不再是让人畏惧的严厉老师,也不只提供学术指导的大学教师,而是具有强大心灵的智者。我很乐意时不时去跟他汇报,听从他的建议。

时间到了12月中旬。我又遇到了新的情况,这个情况,是坚定唯物主义的莱温教授没有办法给出建议的了。

我感觉自己被鬼缠上了。

最初是沃里斯打电话,说他在冥想给我送能量时,看到有黑色的东西在我周围,让我最近要小心。我还故做轻松,说自己可以处理。当时我以为他看到的只是我对催眠事故的恐惧,既然我心态已经摆正,就应该没事了。

但是后来我发现,事情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天气特别冷的一天,我回家后发现窗户上的冰花呈现出一张女人面孔的图案。第一天我当然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看起来不舒服,用抹布蘸上热水把它擦掉了。

可是第二天早上,当几乎一模一样的图案又出现在窗户上另一个地方时,我真的被吓了一跳。

但我依然还只是把它擦掉了。

然后这一天我在仁慈医院下班时,发现走廊的窗户上也出现了“女人面孔”的图案。有一个护士甚至也看到了,拉着另一个护士一同观看。

那天我回家后,刚把钥匙拿出来,就看到窗户上第四个相同的图案。恐惧开始出现。当天晚上,我做了噩梦。

我梦到有一个东西在追我,它要杀我。我看不清那是谁,但是它一直追。我醒来不敢再睡,坐起来冥想。可是在冥想中,那个东西又出现了。我感觉一股恨意围绕着我,使我冥想中看不到任何其它东西,好像被一片黑暗笼罩。

而这只是第一夜而已。后来的每天晚上,我都会在这个噩梦中惊醒,冥想也会被这股能量打断。沃里斯的水晶以及祈祷,都不再管用。我好像被抛弃了,陷在一种别人看不见的危险中。

终于熬到一个周五,我请了假去东鲁普士的村庄里探望了阿尔伯特。

“前几天你还说很忙呢,今天怎么提前来了?”阿尔伯特问我。

为了不让他担心,我提到自己催眠出了事故,想休息几天假。他自然问了是什么事故,我忍不住就把艾美尔的事都讲了出来。讲着讲着,在他面前哭了起来。

阿尔伯特紧紧搂住我,轻声说:“你已经尽到了自己的努力,有些事是你决定不了的。只有大方面改变,才能真正有用。”

他的观点无疑和莱温教授类似。

我在他宿舍住了两天,这两天我睡得很好,有他在身边,一点也不害怕。到了周一,我不得不回去,他也是很忙的。

“圣诞节我可能没有办法回家,但是新年我会赶回去。”他说。因为他和相关人员准备在圣诞期间搞一个“秘密事件”。他说自己来这里之后,负责一部分苏联战俘的去向,最近上面发了一个通知,认为凡属于哥萨克的苏联俘虏可以不必进集|中|营,改编成德军编队。

“我们准备趁着一些官员在圣诞的休假期间不在岗,派我们的人去通知俘虏,让他们声称自己是哥萨克。”

于是我就回到了柏林,回到了依然如故的噩梦当中。

直到有一天,在近乎崩溃的恐惧中又一次醒来时,我开始不断地向“老师”祈祷,向神圣力量请求灵感。这些我之前也做过,可是没有用。但我又真的没有其它办法。最终,我收到了一个想法,来自那个一如既往无奈而平静的声音。

“已经早就告诉你了。”

早就告诉我了?所以之前我询问才没有回答的吗?

可我完全没有印象啊?

绞尽脑汁地想啊想,一个闪光,一句话跳入脑海。

“求助的人通常并不是以请教的方式。”

难道说,这个鬼魂是希望我帮它的?而我因为害怕一直逃跑,它才不停追赶我的?

进|入冥想。那一片浓稠的黑暗仍在周围,但是这次我坚定了信念,要去面对。我强迫自己不要逃离,对着黑暗询问:“你是谁?你在哪里?”

忽然间,我想起了以前有一个梦,我必须走进黑暗中才能帮到他们。于是我走了进去。我甚至开始感觉不到自己,只有心中一点信念在闪动。

我感觉到那股仇恨了。

“你是谁?你为什么我恨我?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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