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下留人!”
熟悉的声音响起,宴见唯转头看去,心跳得厉害,只见郁璟意一袭红衣,长发用一根红绳挽着,发丝飞扬。许是看见他这般狼狈,她眼中透出点点笑意,灿若星辰,照进了宴见唯的心里。
郁璟意一甩马鞭,马儿驰向宴见唯,她伸出胳膊,用力一拉,宴见唯便借力坐在郁璟意身后。
宴见唯侧着脸,眨也不眨眼的看着郁璟意,看着他的心上人,他忽而低头一笑,嘴角微微扬起,这一刻,冰山消融,万物复苏。
真好,他又看见她了。
郁璟意弯弓搭箭,拉满弓弦,对准山匪头领后背射出。
“噗嗤。”箭矢射入皮肉的声音响起,山匪头领只觉心间一凉,随即剧痛蔓延开来,低头一看,鲜红的箭矢自后而前穿透他的身子,下一刻他重重摔倒在地上。
“头领已死,投降不杀!”郁璟意高声喊出这句话,顿时战场上的山匪人心惶惶,惊惧的望向山匪头领。
“头领已死,投降不杀!”青禾紧随其后,也跟着喊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喊出这句话。
兵器当啷落地的声音响起,剩下的山匪丢下武器,仓惶下跪。
青禾带着人和石侃他们将山匪绑起来,郁璟意利落翻身下马,挑眉看向马上呆愣愣看向自己的宴见唯,“怎么,这位公子莫不是要本公主亲自扶你下来。”
话毕,郁璟意假意要扶他下马,伸手看向对方,没想宴见唯垂眸一笑,真就将手放入她掌心,借着力下马。
郁璟意被对方昙花一现的笑容晃了眼,回过神来,看着手心那只修长如玉,宛若白瓷的手,一时间不知是不是该收回手。
脚步声传来,郁璟意看到青禾从宴见唯身后走向自己,赶忙收回手背在身后,冰凉的触感还在手心萦绕不去,郁璟意不自然的咳了咳,撇下宴见唯,越过对方快步走向青禾。
她感觉到身后的灼热目光,却不敢回头,好像回头会被对方的目光烫到似的,加快了脚步。
待到快步走入下人搭好的帐子内,郁璟意才反应过来,她此次前来是要将对方收入自己麾下,怎地现在落荒而逃了。
想到此,她隐隐面皮发烫,内心充满了不自然,又有些恼怒自己不争气,竟被对方的美色晃了眼。
帐门大开,郁璟意转身看向宴见唯,看到对方一脸淡漠地跟侍卫说着话,时不时咳嗽几声,郁璟意眉头微蹙,既是知道宴见唯身子这般弱,侍卫怎地不给他家公子批件披风。
“兰苕,厨娘可曾将晚膳做好了?”
“回公主,厨娘正在做,马上就好了,公主先用些热茶。”
“嗯,将宴公子喊来。”
郁璟意坐在账内的木凳上,面前放着一小几,上面摆放着一壶热茶。
她提起茶壶,娴熟的冲茶,后将茶水倒入杯中。
“公主。”宴见唯的声音传来,郁璟意抬头看去,只见宴见唯一身白衣,长身立于她身侧,有山风顺着敞开的帐门吹进来,宴见唯眉头微蹙,轻声低咳了几声。
他身上白衣随沾染了泥土,脸上也略带病气,却丝毫不损其仪容,甚至有几分病美人的味道,只是这美人略微有些高了。
郁璟意唤人将帐帘放下,将杯盏放置小几对面。
“尝尝,这儿荒郊野外,茶具也不全,凑合喝吧。”
话毕她随手拿过一杯,一饮而尽,别说,她刚刚经历了一番打斗,又快马加鞭赶到此处,还真有些渴了。
宴见唯抿唇一笑,温声道,“宴氏泊简,谢过公主相救。”随后落座,端起茶盏,微抿了几口。
郁璟意看对方脸色有所缓和,开门见山道,“宴公子,俗话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我这救命之恩,不知宴公子该如何报答?”
郁璟意看着对方的墨瞳,微微凑近,笑语嫣然道。
宴见唯手中动作微顿,垂下眼眸,长而浓密的睫毛轻颤,留下一片阴影,“不知公主想让泊简如何报答?”
“自然是.......当本宫的谋士,宴公子意下如何啊?”
“承蒙公主看重,只是泊简才疏学浅,怕是难当此大任。”
“宴公子莫要妄自菲薄,天下谁人不知你宴泊简博览群书,学识渊博呢?”郁璟意扣住宴见唯的手腕,凑近对方,兰花的香味自对方身上传来,她微眯着凤眼,笑问道。
“泊简莫不是,瞧不起我一介女流?”
宴见唯睫毛颤动地更厉害了,他抬起眼眸,桃花眼中幽暗难辨,突然弯唇笑道,“公主误会泊简了,公主英姿飒爽,风华绝代,泊简赞叹都来不及,怎会瞧不起公主。”
“既然公主如此看好我,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郁璟意满意地松开手,笑着叫婢女上菜。
宴见唯垂眸,手指摩挲着腕间被触碰过得地方,温热的触感挥之不去。
二人安静地用完了晚膳,宴见唯掀开帐帘出去,石侃已经等候多时了。
听完石侃禀报完山匪的来历,宴见唯眼神沉了下来。
“石侃,把他们打断手脚,明日启程,带回本家吧。”
“那公子您呢?”石侃有些错愕地看着宴见唯,他们的马车均已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