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是自己挣的,我愿意去军中受些磨练,日后才能真正成就一番事业。”
兰夫人扭头瞧瞧这位相貌俊逸骨骼停匀的司马公子,很是欣赏,笑笑说:“你们自去玩儿吧,不用陪着我说话。”说完便出了园子去了前院。
送走了兰夫人,兰桂笙行到司马瑃身侧,悄声说:“玩笑归玩笑,我家小妹眼见着快到及笄了,你若有志去军中历练,不如及早将亲事订下来,以免日后生变。”
兰宣仪见他二人头碰头,问他们嘀咕什么呢,他二人赶忙分开来。
……
“宣仪——”
昔霂深情唤她。
她仍未回头,“嗯”了一声。
“当日我们一同修补天柱之时,我已对你动情,历劫之时,我们青梅竹马,两厢情愿,现在,我是不是还可以奢望……”昔霂说着忍不住往前上了一步。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稍一愣怔,停下来茫然四顾。
是沅湘提着水桶穿过院子去提水。
重回隽园后,昔霂为他们安排了一个厨娘和一个做粗活的下人,自从确认沅湘的身份后,他总觉得不能再让他做这些粗使的活计,既是在父尊面前也已挑明了,便不必遮遮掩掩,索性光明正大安排人过来服侍。只是沅湘总也闲不住,清晨仍是起个大早在园子里洒扫。
昔霂对着沅湘点头打个招呼,沅湘望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走开了。
虽说沅湘魂魄尚未归位,他对前世的事一无所知,可昔霂说不出是错觉还是怎么,他隐隐总能在沅湘的身上看到帝王之家才有的孤绝清冷的气质,他曾经是晋王,他还能回去做回原先的晋王吗?
见沅湘走远了,昔霂热切地说:“过几日便是八月十五了,虽说除了凡间,三界并没有过节的习俗,可我还是希望我们重聚后的第一个中秋,能像凡间时一样好好过个节。”
萸姜语气淡淡的,“我已经答应了尊主,过几日便会离开,你答应我的事若是顺利,过完节我大概便要走了。”她抿唇浅笑,“也不定到时还要你帮我照顾沅湘呢。”
一月之期近在眼前,昔霂神色黯然,他不能公然对抗父尊,他得想个法子解开这个困局。
“月圆之夜,我必取回魂魄,你等我。”
说完,不待萸姜应声,昔霂已隐了身形远去了。
快到晌午时,风笛才撑着懒腰从房里出来了,嚷嚷说肚子饿,问什么时候才摆饭。
沅湘在院子里剪枝,瞧见风笛睡眼惺松,不免要打趣他,“当日你在北漠镇扮‘小四儿’时,勤快地不得了,来了这园子,长日里也不修习功法,就知道睡觉。”
“别忘了我是蛇,天气再冷些,我就不出来了,一觉睡到明春去。”风笛言毕望着沅湘嘻笑。
“没听说千年的蛇妖还要冬眠的,你就别耍他了。”萸姜走过来,招呼他们聚到廊下茶桌旁,“有正经事要办,要辛苦风笛一趟了。”她脸色一正,这二人立刻不再笑闹,都拿眼直望了她。
“没几日便是十五了,到时取回沅湘魂魄只是成了第一步,我们尚需一样法器,才可打开鬼神道,将魂魄送入沅湘身体之中。”
风笛一听,急了,“莫不是要去昆仑神山去偷吧,我可不去,被他们捉住非把我打得现形不可。”
“这法器不在昆仑,在凡间。你带上我的亲笔信,去趟大相国寺,找晟元住持,他自会将法器交给你。”萸姜说的言之凿凿,风笛也知她在昆仑是修为颇高的上仙,找个凡间的老和尚借个法器的面子应该还是有的,可让他一人独往,他有些不情愿。
“明明是为了他的事,让我一个人去跑腿,那他可有做些什么。”风笛低声嘟囔。沅湘在他身侧,听得明白,忙说:“师父,要不我陪风笛一同去吧,也好与他做个伴儿。”
萸姜有些踌躇,沅湘与她这七年来都在边远地方走动,大相国寺离京城不过数十里地,他在那里现身会不会惹来麻烦。好在风笛机灵多智,不如让他们一起跑一趟,取了法器便回了,想也出不了什么事。
看师父答应下来,沅湘也挺开心,毕竟少年心性,总是向往着远处的。
“待我唤来坐骑,往返有三日是尽够了。”风笛一下子就兴致高昂了。
几人用毕了中饭,萸姜将早已准备好的书信交给风笛收好,风笛冲着天空打个唿哨,一只鹞鹰扇动着翅膀降落在院中。蛇将鹰训了当坐骑,还真是有趣。萸姜不禁莞尔,她又交待了一遍,让风笛务必看顾好沅湘,风笛千万保证了,她才放他二人离开。
鹞鹰振翅而飞,不多时便飞出了她的视线。
她满怀忧虑的望着天空发愣,心中有着难言的失落,沅湘并未表现出多么不舍,离开她,他照样可以生活下去吧。这本也是她所期待的,可她为何心里有些苦涩。
大相国寺是皇家寺院,气派宏大,殿宇堂皇,这里不管是节令还是平日,日日都是香客如织,往来多有京城有头有脸的高门大户。
风笛动了点小心思,来此富丽之地,若是沅湘仍穿着一身短衣,只怕要被寺里势力眼的小沙弥瞧不起,入寺之前,他便为沅湘更换了一身锦缎长衣,沅湘一着华服,立刻显出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