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自己去变得“融洽”。
她做不到虚与委蛇、吹捧附和自己不认同的事情,又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正面对抗,只能坚守住自己的本心,游离在人群之外。
滕母抱住滕书,继续说道,“你若做不到大多数的活法,总会艰难些。但你下定决心成为像你父亲一样的人,我也不再阻你。”
在这一刻,滕书突然觉得,外界再怎么看待滕家和自己的,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她想要追求一种精神上的富足,就像父亲说的一样。
这日,滕书照例出门,在路上碰到了一脸怨毒的女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仔细瞧去,面容依稀和当初滕家落魄后带着一群人围堵她的女生老大重合了。
“你有什么事?”滕书警惕地望着女人,女人未答话,滕书被人从背后捂住口鼻,晕了过去。
滕书无故消失了。
海磬是在一次同学聚会上知道这件事,滕书消失得悄无声息、毫无征兆,让慌了手脚的滕母害怕到是不是自己的女儿遭人绑架、遭遇不测了?
她手忙脚乱地到警察局报案,查了一周的监控却一无所获,滕母一个个拨打滕书昔日的老师、同学、朋友……不久,事情就传开了。
有些人觉得滕书说不定是在哪里傍上了大款,她样貌也不差,忍了几年受不了苦日子,自愿藏起来当金丝雀享福去了。
“要是真出了意外,这么多天了,还能活着?”
“主要是烦!”有人插话,“那老太婆哭哭啼啼的,话又讲不清楚。滕书这人自小不爱搭理人,也没听说过她有什么交好的朋友。那天我都在电话里说了不知道不知道!刚挂又给打来了!你说气不气人?”
推杯换盏间,众人接着聊出了下一个话题,没人在意滕书真的是死是活,只觉得多了件新鲜的事情,微末的谈资罢了。
海磬眯着眼睛多听了一会,醉眼朦胧地捂着脑袋说自己酒喝多了,摇摇晃晃离开聚会。
滕书昏昏沉沉从冰冷的水泥地上醒来,双手被缚身后,一只脚被镶嵌在墙壁中的铁质锁环牢牢套住。
“醒了?”女人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滕书皱起眉头,“你这是犯罪。”
女人毫不在意地朝门外挥挥手,示意自己要单独和滕书说话,“我又不是傻子,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会动手。”
“我想知道理由,”滕书肩膀靠着墙壁慢慢坐直身子,“除了在A校你围堵过我,我不记得还有哪里得罪过你。”
女人神色迷离,一步步走进滕书,“这么多年我也快忘了你了,可是为什么,好不容易我们家吃顿饭,父亲又提起你们家,说要是我有你当初一般的聪明、优秀,如今就不会这样?”
“不会怎样?”女人痴痴地笑了起来,“你就像是别人家的孩子,高高在上、触不可及,终于有一天!啪嗒一下子!你们家出事了,破产了,没落了!你这下该掉到脏泥巴里,摸爬滚打讨生活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涂满化妆品的脸色流下两道水痕,女人伸手摸着滕书的侧脸,“你的皮肤还是那么好,我以前就和你一样……我到底哪里不好,身边的人总是将我与你处处比较!可是你还没有,你居然还好好的考上了大学,设计图被人看重!”
“不该这样!不该这样的!你们家就该在破产的时候彻底消失!你也应该消失!这样就没人会在想到你了!”女人的手指慢慢滑向滕书的脖子,“你死了,你死了……就结束了,结束了!”
她疯狂的神情让滕书不寒而栗,滕书的背紧贴在墙壁上,“将你和我比较的是你家人,他们没有意识到这种比较一直在伤害你,你应该……”脖子上传来突如其来的疼痛,滕书一瞬间被扼住呼吸,“你……”
女人癫狂大笑,“只要你不存在就好了!都好了……都好了……都好了……”
滕书的眼中渐渐失神,她想过病死、老死、或者意外…却没想到过是这种方式。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点点微光悬浮在漆黑的周围,她想伸出手,却动不了分毫,眼睁睁看着光点溜走,黑暗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