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走到门口,送砚忽然开口道:“是因为在下送玉佩,吓到姑娘了吗?”
姜砚顿住:当然不是,她又不是没收到过贵重礼物,萧婉那个礼物就很贵重。
她回头释然一笑,耐心解释道:“不是,只是你失去了记忆,那玉佩说不定是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你给我,若是给你弄丢了,怎么办?你知道的我素来不爱腰间系玉佩。”
姜砚跨出房门,转过身朝着送砚挥挥手:“送砚,我也不是赶你走,你想在哪儿都可以,只是师姐总是小孩脾气,我怕她又拿这个威胁你,所以把这个事先告诉你,若是她真的这样做了,你别和她计较,不理她就是了。”
她今日的话,格外的仔细,送砚觉得姜砚是在和他告别。
日光照得人眼睛酸痛,一晃神,姜砚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日光里。
送砚神情木讷,慢慢走到桌子旁,盯着桌子上的粥碗看了又看,姜砚依旧细心地帮他将勺子反扣在餐盘中,一切没有变,却又好像都变了。
送砚回忆着晕倒之前的所发生的事。
难道是青先生?送砚想起,青先生好像是不太喜欢他。
难道青先生与她说了什么,又或是直接让她与自己远点?
送砚失落地低下头喝粥,是啊,他身无分文又记忆全失,确实算不得良人。
可是他该做点什么呢。
他应该做点什么,只有蠢货才只会怅然若失地抱着回忆问为什么?
他忽然想起,青先生最近好像在准备与清老板成亲。
送砚端起碗,一口一口地卖力地喝着:若自己能多多出力,促成这场婚礼,青先生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讨厌他了。
喝完粥他又一口气又吃掉餐盘里的饼,吃饱喝足了他才好帮大舅哥做事……
送食的另一边,乔清南不知道刘青怎么了,训完妹妹后的他更加颓圮了:“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虚弱的声音明显在强撑,乔清南担心道:“你的声音如此无力,可是眼疾严重了,砚妹妹的事情你不要太担心了,我回去与她再聊聊,先吃点东西吧,我……我有事情与你说。”
原本乔清南是想思考思考再同刘青说这件事的,一时情急,她找不到劝刘青吃东西的理由,只好提前说了出来。
刘青在里面沉默了半晌:“等……”
“啪啦!”一声。
里面传来茶碗落地的声音,乔清南担心地询问:“怎么了?”
见里面没有回音,直接推门闯了进去,只见刘青愣愣地站在一旁,脚边一地的茶碗碎片。
是姜砚方才把玩的茶碗,放在桌沿边,刘青看不见,所以起身时不小心用衣袖将它扫落在了地上。
乔清南不清楚这些,她关切地念叨道:“怎的把茶碗放在这?太不小心了。”
地上的茶碗碎成了三瓣,刘青正要往前走,乔清南急忙喊住:“不要动,先生面前都是碎瓷。”随即挥手招来小厮,清扫之后她留在房间里,语重心长道:“先生要不先吃点东西?小女子有一个想法我怕先生扛不住。”
刘青摸到椅子坐下后,温柔笑道:“没事,清姑娘想说什么?”
乔清南清了清喉咙:“我想明天就成亲。”
咣铛一声,刘青的盲棍落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到乔清南脚边,乔清南撇嘴:“哎——青先生不要如此激动嘛,听我细细说。“
她在确认送砚就是楚端时,虽然担心是不是楚端的诡计,但也放下了一颗心,不管是真失忆还是假装失忆,都说明乔清南的父亲与母亲都没有落到他的手里,这也让乔清南开始思考,假设楚端是真失忆,放他出去恐怕也不够稳妥,谁都不能保证外面的暗卫会不会直接唤醒楚端的记忆,更何况她还不能确定外面的人是楚端的,楚端掉落悬崖失忆这件事,又是否存在其他势力的插手,都未可知。
她做不做北安皇后不重要,但楚端是北安的天子,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更不能在漠北出事。
前世的这个时候,漠北起兵反叛,因此她选择来到漠北扎根,除了逃避进宫,也是想弄清楚上一世她没来得及查清的事情,她想知道漠北王姜北野为什么要起兵。
她希望这一世,漠北能够免遭战乱之祸。
自重生起,一些不可避免的事已然悄悄发生变化,她知道重生后的楚端,一定会悄悄地向漠北安插眼线,这也许就是漠北至今还未起乱的原因,而她也在漠北培养着势力,但却始终不敢去试探漠北王爷府,上一世输的太惨,她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她现在只是一介平民,招惹王公势力还需谨慎。
在漠北三年,乔清南开酒馆,广交好友,运转商行,暗卫也在慢慢培养,既要提防京都的眼线,又要提防漠北的势力,乔清南最终只做到了保住自己的酒馆绝对安全且不令人起疑。
不过奇怪的事,通过商行这条线,几方周转打听,乔清南始终没能探听到有关漠北王姜北野的一点消息。
这让乔清南再一次真实地感受到姜北野的恐怖之处。
上一世,她输得心服口服。
但这一世,她要与姜北野,平分秋色。
这些考虑,乔清南没有和刘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