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只说了关于父亲母亲应该安全的猜测,以及他想在楚端失忆的这段时间,将楚端留下,既保证北安天子的安全,也让楚端亲眼看着她成亲。
不管楚端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来漠北,她都要明明白白地告诉楚端,她在漠北生活地很好,她很喜欢,一家三口,幸福美满,京都种种,皆与她再无关,以此尽可能让楚端尽快返回京都,他留在漠北,始终不安全。
刘青听乔清南说“一家三口,幸福美满”,说得极为笃定真诚,他都可以想象到,说这话时,乔清南的眼神有着怎样的炽热与坚定,那是她所期冀的的远方和未来,那样真诚那样相信,可这些话,他的耳朵里,都是一根一根深深浅浅地扎进刘青心里的针。
因为她要的,都不是当初他要给的。
未来,他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给。
梦里的那些场景,又开始一幕幕缠绕进刘青脑海,冲击着他的心理防线,刘青面色愈发涔白,乔清南发现不对劲,急忙出门喊:“春月,春月,”
刘青恍然被乔清南喊醒,强撑着直起身,身旁似有料峭秋风拂过,他揉着眉心,在这风刃呼啸的漩涡里,他忽然开口:“我同意。”
他放不下风里缱绻的情意,行将踏错还是不肯回头。
乔清南听到他的声音才停住脚步:“同意什么?要不还是先让春月来给看看吧,我看先生好像有点……虚。”
刘青:……
“我只是,太开心了。”
乔清南睁大眼睛:“先生确定……是因为开心吗?”
“不是被我,吓得?”
刘青摇头:“不是。”
乔清南望着刘青毫无血色的脸说道:“你开心这么苍白的吗?”
春月匆匆赶来,乔清南赶忙拉过跟前:“春月,你快看看,我就说了我想明天成亲,一回头,他的脸就苍白成了这样。”
春月伸手覆上刘青的手腕处,腕处皓白如玉,不见一丝血色,乔清南捡起地上的盲棍:“你看,手都没有血色了,他还说什么是因为太开心了。”
刘青的脉象异常紊乱虚弱,似是心悸之状。
春月抬头,极尽隐晦地问道:“小姐,你说了什么极为……大胆的言辞吗?”
乔清南矢口否认道:“没有啊,我就说了想明天成亲,然后描绘了一下我对未来的憧憬。”
她极尽认真地看着春月又强调了一遍:“绝对是正经憧憬,绝无肆意妄言。”
刘青心虚地收回手,也替乔清南解释道:“她没有说什么。”
春月又问:“那小姐,你的语气如何,没有刀架脖子吧?”说完环顾四周,四周什么也没有。
这一举动,气得乔清南猛敲了她一个爆栗:“你干什么呢?别把你家小姐想的那么坏好吗”
春月委屈得揉了揉头,倒杯茶放在刘青的手边:“好,青先生先喝口茶压压惊吧。”
随后又端着一杯茶走到乔清南身边:“小姐,青先生只是受惊了,不打紧。”
安慰好自家小姐后春月转头对刘青道:“不过青先生,小姐自军营长大,行事难免大胆一些,性格虽也乖张了些……“
乔清南:我……?
春月将手里的茶塞进她的手里,堵住她想要发作的嘴。
乔清南:……
这么多年,她就这形象?
乔清南干脆眼一闭,装作听不见的样子,气呼呼地喝着茶。
春月见她不再阻拦,继续说道:“但青先生与小姐相识三载,应当清楚小姐的人品,她定不会真的做出强迫就范的事,还是要相信我家小姐,无需太过担惊受怕,若不喜欢做什么,与我家小姐明说,小姐她会收敛的。”
顿了顿,春月继续道:“若要是近来身体不适,有些虚弱,春月明日起可施一些药方,为青先生调养调养可好?”
刘青:……
“我没有。”
刘青还想再解释,被春月堵了回去:“春月先退下了,”深吸一口气后转身离开。
她真想让这两小祖宗不要再闹了,两个快要成亲的人了,还这么任性,她家小姐至今,婚服还不曾动一针一线,倒把她忙坏了。
于是乎,春月走出房间的时候,还扭头轻飘飘地提醒了一句:“小姐,鸳鸯戏水才落了一针哦。”
乔清南泄气地垂下头,许久后抬起一张为难又期冀的脸,小声问道:“青先生……会绣鸳鸯戏水吗?”
刘青默了一瞬,无奈笑道:“小生有眼疾在身,不若可以一试。”
这时,姜砚拍着房门出现,不等刘青开口,站在门外便带着好消息先声夺人道:“哥,好消息,师姐说她有办法治你的眼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