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咽喉。
——到食道。
——到胃部。
很简单的。
你可以咽下去。就像——
……
………………
“牛排太大块了啦呜呜呜呜呜呜……”
光凪海捂着胃部，像被手指捏住的蚯蚓一样在床面上四处乱滚。蓬乱的头发糊了满脸，一时难以分辨出哪里是正面哪里是背面。
“为什么吃得这么着急，”
叹息声从头顶飘落，明日香的脸出现在发丝的缝隙间——她坐上床沿，伸手捧住乱滚的毛球，小心地捧到自己大腿，像梳理羽毛一样轻柔地顺着毛球的乱发，“没有人会和你抢的。”
“哈，哈哈……”
声音心虚地低了八度，光凪海甩甩脑袋，梳理整齐的头发又像甩干水分的小狗一样蓬开了花，“我在录牛排速食挑战嘛……”
脸颊得寸进尺地蹭过大腿，她调整出一个舒适的姿势：“不用担心啦明日香。”
“唉……”
余光略过只缺了一个角的牛排——虽然确实是会令人惊叹这究竟是怎样一次性塞入嘴巴的一个角——明日香又叹了口气，梳理头发的手指责备似地轻轻扯了扯，然后又无奈的继续抚摸起来，“是凪海你太不在意了。”
“啊哈哈……呼啊……”
美少女的膝枕服务就是好，光凪海蒙混的干笑声也被这出血大放送杀必死腐化得软绵绵，嘴角一直咧到眉梢，仿佛置身在不会成为效果对象的天堂。
不过，也有一种不安叫作不取对象。
颈后神经莫名紧绷，她不自觉地摸着耳朵，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谁冲进来对着耳朵大喊你怎么可以睡在天上院君大腿上。
紧张兮兮辗转反侧，转得都被明日香敲了脑袋，她还没等到那份怒吼，不上不下地难受着，就像地中海大叔脑门上那半掉不掉的假发片。
不对劲，不对劲。
“太安静了，”
盘旋于脑中的违和感脱口而出，她仰头看着明日香的下巴，“那些闹腾的家伙呢？”
“万丈目君已经背叛光之结社了。”
声线缀着冰渣，明日香的面色就像结了霜。
哦，是洗脑状态结束了。
光凪海点点头，并在心里比起了快乐的剪刀手——太好了，烦人的家伙退场了——她换了个姿势，躺得安心又放松。
虽然感觉有谁被大家一起忘掉了，但那应该是错觉吧。
她鼓起掌：“恭喜你明日香，晋升之路上的障碍消失了~”
头发又被不轻不重地揪了一下，光凪海嬉笑着闪躲。明日香却没有像平日一样跟着笑起来，而是凝视着她，眉间拧着疙瘩。
“凪海……”
明日香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嘴唇几次张合都没有发出声音。她的手指蜷起、展开、蜷起，展开，在床单上留下的划痕越来越深，最后——收紧成拳。
“凪海，”她又喊了一次，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明天……我会和游城十代决斗。”
“哦……？”
啊？光凪海眼睛不明所以地眨啊眨，“明日香……加油？”
“……”
明日香扶着额头差点泄了气，她艰难地再次开口，“要我……带你一起过去吗？”
说完她就紧紧闭上了嘴巴，抿得嘴唇都泛出白色。
光凪海的眼睛不眨了，她瞪大了眼睛。
“明日香，”
她坐起身，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比划，比划了半天才勉强转换为语言，“难道是……放风时间？”
“……”
明日香闭起眼，额头蹦出十字青筋，手腕一转就敲上红帽子脑袋，发出咚的声响。
“明日香……！”
红帽子扶正打出回音的脑袋，也不顾呼痛，双手激动地往明日香的领口搭，捉着扣子就想解开，“难道说……”
是脱离洗脑状态了吗、靠自己的力量！
“……你在干什么！”
明日香反应过来，脸颊因为激动染上大片红色。她拂开领口的双手，护着胸前，戒备地侧开了身。
“啊……就是那个……”小红帽收回手，弱弱的绞着手指，眼睛挤啊挤地提示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想脱下白色的制服呢……？”
明日香侧身的角度更大了。
看来不是。
小红帽轻轻哦了声，也没觉得失望，毕竟不出意外明天就是明日香的跳槽之日——她善解人意地拍拍明日香肩膀，“没关系，明日香。”
“我不去。”
“！”明日香猛地抬起头：“但是……！”
“对了，”
小红帽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扭头开始在床上翻找，“我做了一条很可爱的手链哦。”
“……手链？”明日香迟疑地重复。
“没错，是用最新的材料……在这里！”
音调拔高，她兴奋地从枕下拎出一根链条，不由分说地往明日香手上缠了几圈，仔细扣好，像欣赏杰作一样满意地左看右看，“果然很可爱……就当是给明日香加油的护身符吧！”
“谢谢……”
明日香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