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做对太子不利的事情。”
“您不会对太子不利,但您对百姓不利!”盛湛深吸了一口气,“您与皇兄若执意以与倭国海贼联手之法来吸引秦家的注意力,那么别怪学生将此事知会母后。”
孟同光神色一凝。
见孟同光面上有了些许动摇之色,盛湛继续道:“老师也知道,此举若是败露,甭说皇兄会被判以通敌谋逆之罪,就连您,也该是难逃死罪——”
“从老师您考取功名为官至今已有近四十载,难不成您想要在您为朝廷鞠躬尽瘁了大半生之后,因为急于求成之法败露,而遭后人戳脊梁骨?”
盛湛不是文人,他读的圣贤书不多,他只会舞枪弄棒,有时气急了,说话便毫无顾忌了起来、
譬如此时,他言语失敬。
头发与胡子一具花白的孟同光沉默了许久,似乎是被盛湛所说的话说动了。
“无论是为了江州闽州靠海为生的百姓,亦或是皇兄、您自己,都请老师再三斟酌此事,多多劝告皇兄另寻他法,勿要急于求成!”
良久过后,孟同光才端起快要凉掉的茶水抿了一口。
“战王殿下所言极是,老夫一定找机会将这些话转达给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三思。”
“辛苦老师跑一趟了……”见孟同光已经被自己说动了,盛湛不由得松了口气。
师生二人又就这盛湛这几年来在征战上、带兵上遇到的问题深入地探讨了半个时辰,孟同光方才提出告辞。
出于礼貌,盛湛亲自送孟同光出北月院。
师生二人相互辞别后,孟同光坐上了太子府为他准备的马车。
车厢内,孟同光捋着花白枯燥的胡须冷笑,眼中神色异常。
——
沐棠一直对孟同光这人好奇得很,奈何失去了今日与孟同光打照面的机会。
眼瞧着那件大事还有不到五个月就要发生了,沐棠只能想方设法地从盛湛那儿套套话。
憋了一肚子话没问的沐棠总算等到了就寝的时辰——一个只有她与盛湛独处的时辰。
因着得了孟同光要劝说盛澈另寻他法的承诺,盛湛后半日的心情都轻快极了,就连方才沐浴时都还哼着沐棠听不懂地凉州小曲。
入了衾被之后,盛湛十分自然地将一直盯着他敲瞧不停的沐棠抱在了怀里,他咧着大白牙笑,“怎么?抹了香膏后,我的脸变俊了些?”
沐棠抽了抽嘴角,“没有。”
“那你瞧我做什么?有话同我说吗?”
想着盛湛大概不会拒绝回答自己,沐棠也就直白地问出了口,“今天太傅找你做什么?能和我说说吗?”
盛湛没多想沐棠的目的何在,只是隐去了盛澈与孟同光意欲勾结海贼的那一段,“太傅过来指点指点我过去一年在带兵方面所遇到的问题。”
沐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你是不是骗我了?”
盛湛强装不心虚,“没有。”
盛湛顾忌沐棠的家乡在江州,怕她知晓此事会心里难受。
师生之情在古人心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沐棠也不清楚孟同光此时是否做了些什么,她仍旧无法贸然劝说盛湛多多注意这人。
再三思虑过后,沐棠语重心长地道:“殿下可否信任我?”
盛湛浑身上下不老实,脸和沐棠的脸贴在一块,手搂着沐棠的细腰,脚还捂着沐棠有些凉的脚,他一边享受着与沐棠贴贴的快乐,一边乖巧点头表明忠心,”你是我的妻子,我当然信任你!”
“我呀……昨晚睡得不大踏实,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
听说沐棠昨夜做了个可怕的噩梦,盛湛立马就拧起了眉,竖起耳朵关切听着。
“我梦见京城大乱……”胡编到这儿沐棠还挤了两滴眼泪出来,“因为有人诬陷你与太子殿下谋逆,而害你二人被诬陷的缘由是身边出了个奸人!”
听着沐棠对她“梦境”的描述,盛湛呼吸一顿。
“那梦真实得很……尤其是梦见殿下遍体鳞伤……我这心就跳个不停啊!”为了让盛湛牢牢记住自己所说的话,沐棠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迫使自己哭得梨花带雨的。
看着沐棠那满脸的泪水,盛湛心都快疼死了,他赶忙扯起中衣的袖子为沐棠擦泪,“梦境都是相反的,棠棠不要害怕……”
“我怎能不怕啊……我害怕这个梦成了真……”沐棠用力吸了吸鼻子,那双盈着晶莹泪的美目楚楚可怜地望着盛湛,“不如你去查查奸人是谁!”
不知盛湛是听懂没有,他一边替沐棠擦拭眼泪,一边温声哄她,“查,我一定查!你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