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在刚降温那会儿容易养死,你也提醒一下戎貅,俩当爹的仔细着些。"
“喏。”李倾强忍着,硬是温驯地应服下来,胸中百感交集。
不行,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再不采取行动、下些手段,难道真要熬到等他给杜长柔生儿育女才行?
·
戎貅见大宝颤抖个不停,终归还是有些吓到了。
大宝虽然是李混蛋的孩子,但也有妻主的一份血脉,他不能就这样置之于不顾。
等隔日李倾从主屋归来时,戎貅已经在侧房给大宝喂了四五次血了。
李倾见戎貅眼底青黑,脸色有些浮白,不由问道:“你……没给他喂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没。”戎貅摇了摇头,略显疲态。
怀里的大宝倒是在咯吱咯吱地笑着道:“嘿嘿,大爹,二爹,饱饱~”
李倾幸灾乐祸道:“就跟你说这小崽子贪得无厌,谁喂它血多了它就管谁叫爹,这下遭不住了吧?”
一个时辰要一次血,初育的葫芦显然是没必要喝那么多的。
大宝这葫芦长得比门房的京巴狗都胖,除了一馋嘴就嗷嗷叫唤之外,也不会有其他的缘故。
戎貅道:“妻主的孩子,要吃得多多的才能身体强壮。”
“你就惯着它吧,”左右除了种卵后的第一碗血来自生父,旧例也不曾规定不能有其他男人给葫芦哺育灵力,李倾睨了一眼戎貅,问道,"妻主说叫我教你下厨,要从今早起开始学吗?"
“稍等,”戎貅道,"我还没有做完晨练。"
杜长柔规定戎貅每日都得松松筋骨,赶在朝阳正盛的那几刻钟,先拉伸一阵,打一套拳,练练剑法,再扎马步。
一套流程下来行云流水,爽朗的清晨空气中,李倾望着男人光着膀子一身热汗,眼神坚定,身法一丝不苟,也难怪身材比他壮硕精干许多。
“又没人看,何苦那么认真?”看戎貅喘着粗气,顿顿牛饮了几口水,李倾神情复杂地说。
戎貅瞥了他一眼,淡淡说:“主人她能摸得出来。”
如此这般,戎貅才跟着李倾进了厨房。
·
此后日日如此,戎貅每天先晨练,再随着李倾进厨房,生火烧水,切菜调料,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
期间,若大宝二宝嚎着饿了,李倾便歇着,任由戎貅去喂食。
李倾也并非彻底袖手旁观,他往往隔了三五日才倒一碗血给大葫芦,算作敷衍了事。
养孩子不甚尽心,但独独在厨房里,李倾不曾藏私。
姬慕的刀工和火候精湛,那一身手艺是冷宫里练出来的。
传授她技艺的嬷嬷已经被斗死了,只剩她借此做些令人口齿生津的甜点和好菜,用采晴的名义专门呈上去,只为讨好那些掌事的女官。
说来都是细枝末节,芝麻大点儿的事儿若不打点好,到了冬日能隔应死人。
只需女官们一展笑颜,年少时的姬慕与采晴便能每周多一提篮银丝碳的份例,好好地度过一个暖冬。
可惜陪她过冬的采晴也已经死了。
·
入了秋果真开始天寒,又过了两个月,李倾照例教戎貅做红枣炖鸡。
做到一半,恍惚间想起采晴,李倾刚要脱口而出,说得事后给她多留一份,便愣住了神。
戎貅不明所以道:“留给谁?孩子吗?”
李倾苦笑起来:“葫芦又没长嘴,哪儿能嚼得动这些?”
当然是留给采晴的。采晴最爱吃这些。
戎貅没刨根究底,只点点头含糊道:“哦。”
李倾道:“我是说给你补补血,省得你瘦了形貌不小心被妻主看出来。”
戎貅眼见着是有些消瘦了,他每天只从杜长柔那里承纳一份灵力,却得灌两个人的孩子,虽说灵力能补血,却也总缺了许多。
偏生这事儿戎貅不敢跟杜长柔讲——
因为他心里有点小九九,这样的盘算被主人知道了或许会遭罚。
那大宝嘴甜极了,只管他叫一口一个二爹。
戎貅心想,是不是自己给大宝喂多了血,久而久之与大宝亲近了,再熟悉一些,就能让大宝也做他的孩子。
毕竟比起李混蛋那个只在刚种卵时用血将葫芦浇了个透彻的生父,明显是他日积月累给大宝灌的血液更多一些。
故此,戎貅宁肯眼睁睁看着李倾漠视孩子,也硬忍着,不去找妻主告状。
他小心翼翼地将大宝跟二宝一起看作自己的孩子,同等待之,饿了就喂,叫嚷了就哄,哪怕是三更半夜也得爬起来给两只葫芦盖被子,生怕它们冻坏了绿皮。
连李倾见了他这样也稀奇:“你平时下手把我打得那么狠,对孩子倒是半点儿瞧不出来五大三粗。”
显然戎貅是一个温柔的爹爹。
·
当天晚上,下了一场深秋的雨。
戎貅把白日炖的鸡汤喝了个底光,浑身暖洋洋的,又去给孩子喂血。
刚端了盆热水,把两颗葫芦擦得锃光瓦亮,戎貅出来院子里倒水,与撑伞归来的李倾撞了个正着。
大雨中,李倾孑然一身,一袭青衣湿了衣摆,神色却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