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次再遇到敌人是修仙者的时候,还跟我说你打不过。”
姬慕的修为到底还是激到她了,纠缠了两辈子杜长柔没法不在意这家伙。
戎貅正色道:“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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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康十八年夏,韬光院上下收拾行囊,整备马车。
杜长柔塞满了袖里乾坤,抓上杜络,带着戎貅,准备启程前往开阳。
她还是老主意准备一路炼体,拉着杜络一起跑步,跑累了就上马骑行。
待跑到出京要留宿的第一个小城客栈的时候,杜长柔发现姬慕在门口笑着等她们。
杜络一看就是跟姬慕通过气儿,率先跳过去抱了抱她。
杜络张望道:“你一个人来?采晴呢?”
姬慕莞尔道:“此番路远,采晴久病初愈,便不带她了。”
杜长柔适时开口道:“七殿下。”
“盛世女贵安,听闻您和二小姐要前往西北,我此番顺路,不如一道?”姬慕道。
杜长柔道:“你去了干嘛?”
姬慕客气地笑道:“我领了皇姐给的差事,先到并州那里探探灾情。”
并州一带旱了好些年了,这两个月又有地动连续不断,民不聊生。
看杜络在一旁欢欣鼓舞的样子,杜长柔道:“七殿下爱跟就跟,在下管不着。”
隔日,在杜络的盛情邀请之下,姬慕坐上了盛国公府的马车。
差不多到了路平没有人烟的山道,杜长柔下车跑步。
跑了一阵,杜长柔一扭头,发现杜络偷偷溜回车上躲着了,姬慕倒是好生生地跟着。
这家伙还有的没的找了些话题,总想和戎貅聊上两句。
姬慕道:“戎侧夫身姿如此矫健,跑了一路都还游刃有余,倒叫姬慕自愧不已了。”
戎貅瞥了她一眼道:“都是妻主教我练的。”
姬慕微笑道:“不知可有何诀窍?我倒是知晓一法门……”
就这么从浅入深,姬慕慢慢讲起一些生动有趣的事来,戎貅先是不搭理她,可后来跑着跑着也开始慢慢听了。
姬慕声音温婉清浅,语调适中而有节奏,讲的又多有一些刚引气入体时的诀窍,这些小问题都是妻主平时不耐烦讲给他听的。
直到杜长柔喊:“戎貅。”
姬慕跟着戎貅跑上前,发现杜长柔立在一条溪边。
杜长柔道:“在这里停一阵,咱们稍事休息。”
戎貅殷勤道:“喏。”
杜长柔一示意,戎貅立马就回去牵了马拖着车拴到树下。
杜络宁肯扒拉开戎貅亲自赶车也不跑步,这会儿一下来就缩着脖子冲杜长柔讪笑。
“姐,你渴不渴?饿不饿?”杜络袖里乾坤满满当当,勤快地在溪边的草地上给杜长柔摆出一套桌椅板凳,“我离京前特意去包了一桌子聚云酒楼的菜,要不您尝尝?”
杜长柔不置可否,坐下来吃东西。
姬慕同样也受邀,微笑着坐在杜长柔身侧:“此处风景甚好,一会儿吃完或可在树荫底小憩一阵?”
杜长柔道:“七殿下要做什么,大可随你自己的主意。”
姬慕眼里含笑道:“盛世女好像对我总有些防备之心。”
杜长柔抬眼看了看她那如沐春风的嘴脸,垂眸抿了一口汤道:“我只是不喜欢左右逢迎的人。”
“姬慕不过是生性喜爱与人为善罢了,世女若是误会,咱们大可日久见人心。”姬慕道。
杜长柔淡淡道:“很遗憾,我不想跟你日久。”
姬慕笑里藏刀道:“如戎侧夫那样私下和我在外面遇见都不曾通禀于您,您便想要和他日久了?”
杜长柔放下了筷子,挑眉道:“你在挑拨离间?”
姬慕温和道:“实话实说而已,我想提醒世女,不要轻易给男子太多。”
同是引气入体,又和戎貅一起跑了一路,姬慕怎么可能会看不出?
连个低贱的男人都能引气入体了,戎貅丹田里存的可能还是最精纯的天灵根灵力。
姬慕心中不免叹问,这世道真是不公平。
杜长柔道:“我对他的态度如何,怎么样都与你无关。”
话就僵持在这里了。
饭毕,杜络嚷嚷着累了,要躲躲阴凉。
夏日炎炎,杜长柔闲来无事,到溪边泡脚。
沁凉的流水滑过足腕,杜长柔踢了戎貅一脚。
杜长柔道:“她是小百灵鸟,你听得耳朵都直了。”
戎貅抬起手背,揩掉溅在下巴上的水花,又重新握住杜长柔的脚腕,揉搓。
戎貅沉声说:“她杀了二宝,奴恨她都来不及。”
杜长柔听言一愣,倒是没有再提。
她生平顺风顺水,从不在意她人的眼色,说话也总是颐指气使的,盖因从来没有人敢顶撞她。
所以一朝在姬慕的事上摔了跟头,杜长柔才会感到如此愤愤不平。
同样,杜长柔也半点儿没有在意过戎貅心里是如何想的。
戎貅养孩子如何辛苦,孩子死了他如何难受,杜长柔顶多安慰过他,却压根没仔细考虑过。
“乖,”杜长柔坐在岸上,掐起戎貅的下巴,啄了一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