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民风开放,不拘着女性。
杜长柔能娶羯奴,她将阿蚕认作义弟,十里红妆送阿蚕出门,隋秀自然也有名义娶得了阿蚕做正君。
只不过这回嫁阿蚕比「二周目」晚了些许日子,杜长柔闭关,到泰康十八年的时候,隋秀已经留任了京官。
因为忤逆了隋母的意思,没娶家里安排的大家闺男,隋秀索性一通闹翻,自请左迁离京,只不过这次是要往西北调任。
·
泰康十八年春末,燕京西城门,送行。
姬慕也来了,捎带着凑热闹的杜络一起。
杜长柔晚到一步,她下马的时候姬慕正递了几本诗词给隋秀,两人神情亲近。
杜络第一眼看见她,咋咋呼呼道:“姐你出关啦?”
杜络紧接着促狭地对戎貅一笑:“嘿戎侧夫?”
“二小姐。”戎貅今天一身紧束的骑装,简单地对杜络行了个礼。
“纳夫宴为什么不来?”杜长柔往杜络脑袋上揉了一把,秀眸朝身侧一瞥,意有所指道,“你院里的人都说成天见不到你,这几个月跟谁鬼混在一起了?”
“盛世女有礼,”姬慕微笑着打招呼说,“想不到观山能有际遇与国公府结下这般的姻缘,真是可喜可贺。”
杜长柔觑了姬慕一眼,发现姬慕身姿轻盈,居然已经引气入体了。
看来哪怕没有掠夺功法,这家伙也能想办法折腾着变强。
杜长柔挑眉道:“看你二人结为挚友,不也是一桩幸事?”
“诚然,”隋秀在一旁颔首道,“七殿下与我意趣相投,又同有兼济天下之心,生凭难遇。”
姬慕笑道:“此经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会?”
杜长柔不耐烦听她们惺惺相惜,等到目送隋秀与阿蚕启程,就翻身上马,准备离开。
“戎侧夫,”姬慕转过身来,急急叫住了戎貅,“自上次大亘寺之后便再没见面,近来过得可好?”
杜长柔勒了缰绳,居高临下地问道:“你们俩遇到过?”
杜络道:“那可不?我带阿柔回府玩的时候,还一起去韬光院探望了戎貅好几次呢。”
只不过戎貅一直蹲在杜长柔门口,除了行礼之外,半点儿都不搭理她们。
杜长柔狐疑地盯着她道:“该不会是你帮着她找了祖母,七殿下这才引气入体的吧?”
“这你都猜到了?”杜络嘿嘿一笑道,“祖母让我修炼到炼气二重,等我一晋升她就帮慕慕拓开丹田了。”
好样的,姬慕真有能耐,居然能笼络得杜络为她心甘情愿到这个地步,连炼气二重的境界都修出来了。
“呵,”杜长柔嗤笑一声,“我原本还想夸你难得有心修炼,修为有所长进,现在看来……”
杜长柔瞥了一旁的姬慕一眼:“还是个扶不上墙的蠢货。”
下一刻,杜长柔一扬马鞭,拽着缰绳就骑马走了。
“七殿下,二小姐失陪了。”戎貅翻身上马,紧随其后。
杜络呆愣立在原地,挠了挠头:“好端端的她骂我做什么?”
姬慕无奈苦笑:“可能是盛世女对我有所不喜吧。”
杜络道:“她那明摆着是羡慕,咱慕慕有多厉害啊?与文臣新秀是好友,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连摇风馆的男人都愿意悄悄藏私房钱给你,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好了。”
“这番话可千万别说给盛世女听,”姬慕打趣道,“世女那样疼爱妹妹,听你这么一说,恐怕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杀她?
要杀姬慕,杜长柔早在「二周目」的时候就已经杀过了,而且还是魂飞魄散的那种。
这辈子姬慕既没有招惹她,又敦促了杜络发愤图强,勉强算是个无辜之人。
倘若杜长柔莫名其妙杀了她,又与「一周目」「二周目」的姬慕有什么区别?
只要她修为足够强,一个堪堪引气入体的姬慕就成了蝼蚁。
这世上只有千日当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回到韬光院,杜长柔一把将戎貅拉进了练功房。
“妻主……”戎貅浑身燥热难耐地说,“您给我灌的已经很多了。”
“还不够,”杜长柔道,“我要继续为你拓宽经脉,试试看你能不能引气入体。”
男子的丹田里没有灵根,天生无法过滤杂质,只能等待接受最精纯的灵力灌入。
当灵力在戎貅丹田中满溢,汇聚成第一滴灵液之时,戎貅便算是引气入体了。
三日之后。
戎貅翻掌,一片从窗外飘进来的碎樱花瓣在他手心隔空悬浮。
成了。
杜长柔道:“我给你灌的灵力化成三滴灵液储存在你的丹田里,就不会像上辈子那样轻易消散了。”
戎貅新奇地握了握拳头,瞳孔放缩,随即激动道:“谢谢妻主!”
上辈子戎貅得给孩子喂血,那些灵力涌动在他全身筋脉之中。
只因戎貅没有引气入体,因丹田无法储存,所以每隔一日灵力都会涣散消失。
杜长柔道:“还有那些法诀剑式之类的,也得趁现在学起来。今后我是几重修为,你便有几重修为的灵力。别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