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稔刚到内廷司,正看见这里的掌事太监和落月姑姑说着话。
“姑姑您就放心吧!东宫的事儿咱们哪有不放在心上的,今天您还亲自来过问,下次派个小宫女小太监的就行!”刘庆春笑对落月说道。
落月姑姑微笑道,“平时也就罢了,这不是才进了新人吗,恰好今日有空,也怕他们年纪轻不懂事,口齿不够清楚,我这来一趟也没什么。行吧,我也该走了,那这事儿就劳烦刘公公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我应该做的。落月姑慢走!”刘庆春回道。
落月姑姑回头恰好迎面碰上吴稔,她道,“哎?这不是吴稔小哥吗?你怎的到内廷司来了?”她摇了下手里的手绢笑道,“前儿听小宫女说有个侍卫长得俊俏温柔的,帮了他们找腰牌,我就猜是不是你?那我可要谢你呐。”
吴稔略一施礼,笑盈盈答道,“落月姑姑好。姑姑说的哪里话,腰牌一事本就是我当差的职责,您这一谢反就是笑话我的。当初少不更事犯了错,要不是您为我求情,我今天可就得瘸腿了,合该是我谢您才对!”
当初吴稔初入宫不习惯这古人三跪九叩的习惯,太子仪仗来时反应不及,被东宫的大太监勒令在雪地里罚跪两个时辰。那事急从权,众目睽睽之下她可不能做什么保护措施,就老老实实直愣愣这么跪了下去。但雪地跪久了可是要断腿的,落月姑姑看她年纪尚小,为她求情,这才让太子殿下放她一马。
吴稔弯腰一礼,当真又谢了落月姑姑。
落月摆手笑道,“是我打趣说错了话,吴稔小哥可别在这和我谢来谢去的了!你可还没回答我你来做什么来了?”
“我今儿来是有点事儿想麻烦刘公公的。”吴稔老实说着,答完这边就又对着刘庆春道,“有劳王公公,不知这内廷司可有些剩余的炭火?就普通平常下人用的便好,可能匀我一点儿?我这有些银钱不成敬意,只能请刘公公喝点茶。”
说着吴稔从怀里拿出银子。
刘庆春一愣,看他面嫩,这又当着东宫姑姑的面,厉声就道:“你这小侍卫说话好有意思!这宫中用度都是记录在册的,哪里会有什么多的呢?没有没有。”
吴稔一顿,不知道自己怎么说错了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心中暗道这老狐狸!他当这掌事太监不知道有多少油水呢!
一面不由叹道,跟这古代人说话就是麻烦,尤其是古代的宫里人!
“刘公公这是怎的?”落月这边插话进来,“我刚刚看那几个小太监不是抬了好几篓子炭火去他们房里说是剩的吗,怎得现在就没了?”
“都是宫里的老人了,我知道刘公公你的顾虑,但是这小吴侍卫是个懂事的,不会出去乱说的,再说了,吴小哥是个孝顺孩子,我猜他也就是给家里腿脚不好的老母亲买些炭火罢了,毕竟宫中的炭火总要精细些。刘公公不如就帮个忙?”
这落月姑姑说的借口并不靠谱,向来都是从宫外往宫里买东西的,哪里还有从里面往外面买的?
但是刘庆春眼珠子一转就换了笑脸,“落月姑姑说的哪里话?这宫中用度可是实打实的账目!”
“不过嘛……这下人们用的黑炭也总是有些边角料的。毕竟往各宫送的时候磕磕碰碰的难免损失,这碎了的炭火就只能剩作边角料了。既然落月姑姑说了,那吴侍卫就来领上一些边角料吧!”
说着就叫了个小太监去拿,又拿着桌上的银子还给吴稔,道,“这银子吴侍卫且收着,咱们就当结个善缘交个朋友吧!”
吴稔连忙接下这寒碜的银子,“多谢刘公公!朋友不敢当,但以后刘公公有什么差事是我这小侍卫能帮的上的,一定尽力!”
话说的好听,其实内廷司的掌事太监又哪里犯得上和她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侍卫做朋友。
……
吴稔手里掩饰掩饰的提着包的好好的炭火,和落月一起出了内廷司。
分别前吴稔又是一通感谢,还把怀里原本给母亲买的珍珠耳环送给了落月姑姑。家中是没落的小京官,父亲战死,只有母亲尚在,给了她身为孤儿没感受过的母爱,而吴稔穿越过来就更是愧疚,于是她总是对母亲很好。
她挑的耳环简单大方,讨巧也不是十分贵重,送给姑姑作为谢礼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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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包是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一回侍卫处就有同僚好奇问道。
“没什么,吃饭吧你!”吴稔直奔饭桌,“快饿死我了!你就吃完了?”
那问问题的同僚也就是随口一问,当即也不多问,都是宫中的人好奇心并不重,端着饭碗继续刨饭,“没呢没呢,吃吃吃!”
吴稔这也低头吃着饭,夹了两大夹菜才满足。今日这道醋溜白菜不错!
心中晃过刚刚受的冷眼,心想这才对嘛,生活嘛,干饭才是王道。
杨猛却是猜到是什么了,瞥了角落里的包裹两眼,当作没事儿人一样说道,“小五仁,哥哥先去补个觉,这告假太久柳老大不放过我,今儿还给我排了夜班。我得赶紧去睡睡!”
吴稔吞着饭,点点头,挥手扬扬筷子表示知道了。
饭后趁着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