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了一时有些难过。”
王珣听了,心下了然,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咱们也没法子管尽天下不平事。”
黛玉苦笑道:“我何尝不知,只是心下难过,这世道对女子实在太苛刻了些,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女子才能真正为自己而活。”
王珣道:“千百年来皆如此,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兴许数百年后世道会有所改变,说不定到时候女子也能读书考功名,为官做宰呢。”
众人闻言顿时都笑了,道:“大爷也太会说笑,哪里有女子为官做宰的道理。”
王珣微微一笑,道:“世间万物原无定数,千百年后的世界谁又知道,指不定就可以了呢?”
黛玉原本满腔愁绪,听了这话不觉开怀了许多,点头笑道:“这话有理,数百年前也没人想到会出个武皇帝,既然女子为帝都有了,为官做宰也不足为奇。”
刘氏见众人心情都好了起来,也放下心来,笑道:“你们姊弟俩尽会打机锋,什么命理定数的,预备去算命不成?”
说的众人都笑了。
说笑了一回,王珣方想起正事来,向刘氏道:“今日得到消息,先生升任詹士府少詹事,兼御书房行走,妈看着预备一份贺礼,我明儿带去给先生道贺。”
刘氏不大懂朝廷官职,只知道升迁是喜事,况且杨伦是王珣老师,升了官自然是好事,顿时喜上眉梢,忙道:“这可是大喜事,我这就去料理。”
说罢喜气洋洋去了。
黛玉与巧姐却明白这次升迁的意义,一时都有些惊讶,詹事府最初乃是历朝为辅佐太子而设立的官职,只是随着朝代演变,到了本朝詹士府已无本府的专职,实际上变成了翰林官迁转之阶。
少詹事为正四品,负责掌章奏、文移事务,凡皇帝坐朝或秋审、朝审以及九卿、翰、科、道会议之事,詹事、少詹事均得侍班或参加集议,是真正的天子近臣。
而御书房行走则是皇帝为摆脱内阁桎梏而特意设立的班底,为皇帝出谋划策,充当智囊之职,历来担任此职的都是皇帝真正信任倚重之人。
先前杨伦虽得皇帝看重,亦称得上天子近臣,但并未接触到真正的权力核心,直到今日,才是真正的简在帝心,帝王心腹。
黛玉转念极快,如今诸争严峻,杨伦成了圣人心腹,便是众皇子拉拢的对象,只是杨伦为人清正,一直不为所动,王珣是杨伦唯一的弟子,那些人找不到门路,只怕会从他身上着手,想到此处,顿时有些担心,向王珣提醒道:“杨大人此次升迁,朝中只怕又会起风波,你要多留心些。”
王珣心下明白,微笑道:“姐姐放心,我心里有数。”
巧姐听了这话也明悟过来,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纵观史书,储位之争都十分残酷,若是被卷入其中,性命难保,况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王珣到底年少,只怕会吃亏,有心想嘱咐两句,当着众人却又不好多说,又恐被人看出心事,便低下头不语。
众人一心听黛玉王珣说话,并未留心,只有平儿看在眼里,慢慢皱起了眉头。
话分两头,且说那王仁与李家一直想方设法欲将巧姐抢回来,偏生顾忌王珣,不好下手,两家商议一番,便凑足了银两送进宫中,请李员外认的那位干爹出面。
那太监在宫中并无权势,不过狐假虎威而已,根本插手不了前朝的事务,一听王珣之师是翰林院的杨伦,便打起了退堂鼓,只是又舍不得到手的银子。
正犹豫之时,便听得杨伦被提拔为少詹事与御书房行走的消息,顿时唬了一跳,心下暗暗庆幸,哪里还敢出什么头,当即叫人去李家臭骂了一通,叫他们少惹祸。
李家挨了一顿骂,银子也不敢要回来,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只能自认倒霉。
王仁知道缘故后也吓得不行,什么报复的念头都抛到爪哇国去了,只求王珣不要再找他麻烦,哪里还敢打巧姐的主意。
王珣一直命人暗中留意王仁与李家的动静,得知此事,不由一笑,看来用不着他出手了,有时候狐假虎威还是很有用处的。
这些时日巧姐与平儿一直担心王仁与李家,听到消息后顿时放下心来。
巧姐便同平儿商议:“既然如今已经无事,我们不如家去罢。”
平儿闻言一怔,有些惊讶的看向巧姐,道:“姐儿怎么忽然想回去?”
巧姐淡淡道:“我们已经打搅珣大哥太多了,总不能一直在这住着,况且家中还有许多活计要做,早些回去才好。”
平儿深深看了她一眼,暗暗叹了口气,道:“既这样,那咱们便回去罢,我一会便去向太太和林姑娘辞行。”
巧姐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转身取了几色针线过来,道:“咱们在这里打搅了许久,这些便送给世伯母和林姑姑作谢礼罢。”
平儿知道这些都是她这些时日特意绣的,费了不少功夫,当下点了点头,道:“还是姑娘想的周到。”
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