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消愁”那歌实在催泪,不然,她怎又一次泪眼纵横?
“别伤心了。”我来了。
傅凛则靠近,乔娇一个猛扎起身,扑进他怀里。
他的怀又炙又热,稍一靠就能温住全身。
所以她紧紧环住,是要将胸腔都温满。
傅凛则向后仰了下,堪堪将人搂住。
“谁惹哭你。”
他抚她后脑,一下一下,轻又缓。
“你。”乔娇略显娇纵地闷出一声。
“我?”
“嗯。都怪你。”她挥起软绵绵的拳锤他,“就是你害我的。”
傅凛则却笑,揽过腰将她头掰起来,“哪里惹了?说清楚。”
乔娇又不傻,她怎么可能告诉他。
“哼。”她别开脑袋,继续贴回他胸口,却又被傅凛则掰起来。
他捧着她的脸帮她擦泪痕,小心翼翼,像在捧什么稀世珍宝。
乔娇望着他,觉得他此刻,温柔的不像他。
“烦死你了。”她锤他肩膀,傅凛则也不恼,“可我,好像没做什么吧?”
“你还顶嘴。”
乔娇踢他,“我说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
越醉越不讲道理。
“好好好,我错了。”
傅凛则揽腰的手收紧,乔娇往前一抻,双肘都抵在他胸口。
绝对的体型差距使她被四围包裹住,逃都逃不得。
“你错哪了?”
“错在,什么都没做。”
他说话时将她脑袋摁在项间,乔娇便愣在他项间。
良久,她改锤他后背,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这个人啊,总是这样。
好的要命。
酒吧客人陆续多起来,他俩站在过道“打情骂俏”,过路的免不了要停下看。久而久之,倒造成一度混乱。
小许自告奋勇前来调节,“先生,烦您带娇娇姐离开。”
傅凛则便捉住乔娇乱舞的手,“回家吗?”
乔娇也累了,软着不想再动,“回。”
“回我家?”
“嗯。”
两人只道是平常,小许却不淡定了。
“先生,你跟娇娇姐,呃,娇娇姐跟你,啊,你们,嗯,你谁啊?”
不知所云半天来了句质问。
好在傅凛则并没在意她的语气,道了句谢,“她朋友,傅凛则。”
“傅凛则?你就是傅凛则?!”
问声引来诸多侧目,包括在不远处接替她收拾的,她的男朋友,小傅凛则。
小傅凛则搁下手头工作,转身看向那边。恰好,与傅凛则对视。
不能说十分像吧,至少有七分。
尤其是他身上那不问世事,云淡风轻的气质,简直与自己如出一辙。
不,应该是自己与他如出一辙。
他歪了下头,抱胸,将人上上下下打量数遍。
视线,就不可避免地游离到乔娇身上。
落进傅凛则眼里,便是赤裸裸的挑衅,敌意,和试图掠夺。
他眯起眼。危险又威胁。
小许兴奋之余只觉得头顶气场突然冷得渗人。
“我,我先去忙了,您自便。”
她要走,却被傅凛则叫住。
“他是谁。”
他往小傅凛则的方向抬下巴。
小许看了眼,“我,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
“嗯。”
傅凛则“啊”了句,了然。
“那没事了。”
草木皆兵。
他以为,他是电话里的那道男音。
-
傅凛则家跟乔娇家构造几乎相同,四层楼,几百平。就住他一个人,有时候实在有些冷清。
二楼有乔娇的房间,他们还年少时曾花过一个下午时间精心布置。
一眼的粉蓝色,梦幻娇俏。
但如今,已被阳光晒得褪色,尽管傅凛则不时就会亲自打扫一遍,也还是经不住光阴的斑驳。
再不复往日绚烂。
他将人轻轻放下。
才沾到床,乔娇就醒了。
见到傅凛则那近在咫尺的脸,“唰”地一下,又哭了。
傅凛则慌不择路地扯被角给她擦眼泪,还没来得及问,便听一声凄惨哭嚎。
“我的钱!”
“什么钱?”
乔娇没理他,继续嚎:“一百万啊,我爸妈就给我存了三百万,可是我的嫁妆啊,我一次性就花了一百万!”
真可谓,凄凄惨惨戚戚。
她顶着舌头说话不清不楚的,但傅凛则还是听懂,“买了什么?”
乔娇被问住,哭声戛然而止。
片刻后。
“什么都没买啊!”
傅凛则:“……”
“什么都没买怎么花出去的?”
乔娇又被问住。
还是片刻后。
“刷卡出去的。”
“一时冲动啊!”
真可谓,悲从中来。
见她眼皮都哭得泡肿泛白,傅凛则适时安慰,“别哭了,我给你补上。”
“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