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也带着残忍般的缓慢。
匕首一寸寸完全没入进了身体,费奥多尔眼眸中神色有些涣散,在剧痛以及心脏被穿透面前呼吸也有些困难,他唇角溢出殷红,伤口处涌出的大片靡丽色泽完全浸染了他雪白的衬衣。
千岛言神色淡漠,他松开匕首,垂下眼眸静静地看着对方原本漂亮神秘的紫罗兰色眼眸逐渐失去生气变得迷离。
周围很安静,安静的费奥多尔只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费力地喘息,但实在是无法摄取到更多的氧气了,意识也在痛楚中模糊,生命力在不断从他身体中流逝。
他视野变得模糊不清,认知也开始在恍惚中出现巨大的障碍,在无限接触死亡的同时,却又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宛如使用钥匙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费奥多尔视野里的金发青年以及周围的一切都在恍惚中飞快褪去了色彩成为了死寂的黑白,像是不合时宜的插播进了什么其他画面,对方眼眸中是一种宛如神明虔诚信徒那样的悲天悯人神色,而唇边却裹挟着发自内心愉悦的病态笑意,两种极致神色在他身上交织,最终展露出来的是类似于歇斯底里的分裂与异常,像是在期待什么,手中的刀尖不断拔起落下带起一连串的血珠溅落在地上染红了画面,对方的动作宛如拆分一个布娃娃那般轻松又毫无负罪感,纯粹的恶和不谙世事的白,在他身上同步上演。
心中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惋惜,像是计划明明即将达成却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出现了差错。
这个世界已经充斥着死寂与异常了。
“原来……如此……”费奥多尔唇角微扬,发出的声音微不可闻像是气音。
他已经明白了一切,即使对方比他先得到“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但此刻他却比对方先明白全部。
千岛言疑惑地轻轻呼唤了一声对方,“费佳?”
而已经失去了生息的费奥多尔是无法再继续为对方解答疑惑的,他的眼眸缓缓闭合,手失去了控制无力地垂落在半空中。
窗外此刻也已经彻底进入白昼,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口洒落,金色长发的青年跪坐在地上,他怀里抱着的黑发青年心口插着一把匕首,后者已经静静的合上了眼睛,大片靡丽的红渗透晕染,属于死亡的静谧笼罩了这栋建筑。
窗外不远处的狙击手目睹了全部的一切,他摁住耳边的通讯器,汇报着自己看见的结果。
“已确认「魔人」费奥多尔的死亡。”
通讯器对面的坂口安吾沉默了一会儿,另一边的「壳」也已经顺利回收,两个难题都已经解决,这与他们而言明明是一件好事,却不知为何仍旧有些心神不宁,“我明白了。”
为了以防万一,他联系上了太宰治,“太宰,你现在在哪?”
“在赶往千岛那边。”太宰治仿佛早就知道对方会联系上他一样,语气漫不经心,“去为你们查验那个诡计多端的费奥多尔是不是真的死亡了,以及千岛是不是真的下了死手。”
“……麻烦你了。”坂口安吾语气有些疲惫。
“嗨嗨,反正安吾也已经变得跟跟那些无趣的人一样疑神疑鬼了。”
太宰治嗓音透着轻佻,已经走到了对方发的定位地点,按照定位,千岛言就在这栋建筑里,与他一门之隔。
他伸出手推开了门,跪坐在地上的青年似有所察地抬起头看向他,对方雪白的衣服上沾染着属于另一个的血迹,太宰治的视线越过对方落在了已经明显失去生息的费奥多尔身上,后者身体呈无意识的完全放松状态,这片空间里的血腥味浓度也攀上了一个浓度。
“你居然真的痛下杀手了吗?千岛。”
太宰治眼眸中飞快闪过一丝错愕,他抬起脚步逐渐走近,地上的血迹已经到了无处可避的程度,粘稠的血迹沾上鞋底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不适的啪嗒声。
“不然呢?”千岛言嗓音有点沙哑,语气却没有多在意,仿佛死的只是一个手染无数鲜血早该死的通缉犯一样,“与其让他死在其他人手里,不如让他死在我手里。”
太宰治伸出手探了探费奥多尔鼻息,又扣住了对方手腕检查心跳,视线最后落在对方心口插着的拿把匕首上,匕首没入的很深,确确实实刺穿了心脏部位没错,只是……
他目光盯着对方心口处刻下的痕迹,如果他俄语学的没错,这应该是千岛言的姓名,匕首刺进的地方刚好接上了最后一笔,他表情逐渐变得一言难尽。
千岛言顶着太宰治的视线一脸淡定地抽出匕首,又迅速帮费奥多尔把衬衫上的盘口系好,动作快的仿佛对方是什么变态一样。
后者也明显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选择下手为强为自己的清白正名,“没想到你们还有这种特殊癖好。”
“我们之间的情趣你也要管?我又没看上你。”千岛言淡哼一声,伸出手把对方之前被他扭伤的脚踝接了回去。
太宰治被梗了一下,嘴硬地质疑,“既然你们关系如此的好,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