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要送进宫里头去的!还是赶紧顺着可能的方向去找回来吧!”
送进宫里。
阮沨泞精确捕捉到话里的关键字眼,心一动,手上还是稳住了。
“娘的!真狗|日的麻烦!”这人略一权衡利弊,还是恨恨地撒下手,三人随即一同离去了。
直到此时,阮沨泞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抱着斗篷女子从上方用轻功稳稳当当踏了下来。
方才千钧一发之际,她搂着人越上了屋檐趴好一动不敢动,生怕那三个男人顺着动静抬头看来。
幸好,他们只就进注意到先前她躲的地方。
“多谢姑娘相救。”
斗篷女子看着她,她这才注意到,对方竟然有一双极其罕见的碧色瞳眸,乍一看有点像猫眼的颜色。
“我本不属于大燕,是被那群人从遥远的地方搜刮来,几经周转,当作罕见的奇珍异宝、飞禽走兽的拍卖品。”女子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含恨控诉道,“可我是活生生的人,不过是外貌有些奇异,凭什么被当作物品?”
阮沨泞的脑子飞快转动起来,她原本只是因为看这女子仿佛看见了过去的自己才顺手救下,准备等追兵走后把人直接放跑拍拍屁股走干净的,眼下想法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指了指斗篷,示意女子脱下给她。
女人本来要说她的外貌太显眼,需要外袍掩人耳目,可看着阮沨泞认真的表情,又想起方才被她毫不犹豫救下,想来她用这斗篷或许有什么别的用处,既然能帮到恩人,所幸不多言语,就此解下。
斗篷之下,露出了一头金色的秀发,比黄金的颜色更浅,却更亮,如丝绸一般顺滑,在初升的暖阳之下粼粼泛光。
这般过去只在画中出现的样貌,难怪被人觊觎,只怕是知道的人越多,特别是一些玩得花的高官权贵,她被当作的就不只是拍卖品或者贡品了。
阮沨泞叹了口气,这确实有些不好伪装,但她依旧把斗篷穿在了自己身上。
金发女子愣住,好半晌才问:“姑娘你这是······”
阮沨泞来不及多和她解释,解释起来也不太方便,所幸把身上的银子拿出来一些给她,又为她指了一个方向。
那是她来时探路最安全的、最少官兵的方位,虽然不知道那个钟文彦是什么人,但既然能把人送进宫里,那就可以合理推测,绝对和官府有不浅的关系。
金发女子望着手心里的东西,有些震惊:“姑娘,你是想帮我引开那些人吗?”
阮沨泞点点头,她一哽咽,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下来:“姑娘,今日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
阮沨泞却没空再去听她发表长篇大论,摆摆手示意她赶紧走,自己也不多留,一个闪身,顺着三个人的去向而去。
她怎么可能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有那个闲工夫舍己为人。
“你此去大燕,首先的第一大困难便是入境。”萧子珏冷眼睥她服下药堪堪缓解过来,才说出这次的具体计划,“泾州城,相较之下已经是最好进入的一条路,凡往来的第一道关便是那里,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必要的官印与情报,接下去不用我多说,想必你能自己处理好。”
阮沨泞喘着气缓解身上的疼痛,抬手擦去额角的冷汗,听见他继续说:“其次的难题,就是进入宫中,那浑身是心眼子的江瞩珩,不可能让来路不明的女人靠近,所以你,必须得名正言顺地进入大燕皇宫。”
他居高临下,语气不紧不慢,声线愈发低沉:“你入境之后,不管是伪装成乐坊舞姬或者杀死半路要进宫选秀的秀女替换上都随你的便,怎么样方便就走那条路,我已经派人打探过了,那江瞩珩后宫空悬到如今,众望所归,群臣进谏,差不多也是该选秀女的日子了,你趁这一会儿的功夫混进去,当他的枕边人刚刚好。”
又是出卖色相。
阮沨泞气息一乱,气血翻涌。
说真的,她恨不得没有这一副皮囊。
萧子珏停顿下来,掐住她的下颚,强行占满她有些涣散的瞳孔不清的瞳孔,说出的话语冷血无情:“听闻那江瞩珩收了个什么貌美如花的神女乐不思蜀,还以为是什么清高君子,想来他也是不能免俗的普通人人,你这张脸,我不信他能让你离开。为了大业,必要时,你献身也不是不可以。”
阮沨泞重新聚焦看着他,闻得威胁的话语:“你应当也清楚自己如今的情况,身体里的毒素越来越难控制了吧?如果到时间没有我为你特调的解药压制,已经撑不下去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