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洲冬雨细密,古街雾气缭绕隐藏垂古木桥,要仔细寻找入口才能踏进这座地标性特色建筑,厚绒冬季旗袍加深的窈窕美人撑油纸伞走过,留下阵阵清香。
昨日还是盛阳融雪,今天就落雨,江洲天气好莫测。
年前采访就因极端美丽引起轩然大波,当地纸媒都争先报道,引得当地感兴趣者都来一探究竟。
喝茶买糕随缘偶遇的还好些,专程找裴蔓生借病探美的,就有些“不怀好意”了。
但她从不揭穿,笑吟吟着提出建议:“精、气、神是人身三重,精充、气足、神全是人体健康的标志。藏精纳气最好的办法正是冬季,平日注重保暖,可以呢在这儿买点艾叶红花,不行家里有白醋或隔夜茶泡泡脚也是可以的。”
她语气和缓轻柔,与美貌相得益彰,听者不由得晃神呆滞,话尽到裴蔓生疑惑抬眸,他才反应过来咳咳两声!
“裴,裴大夫啊!您这中医馆,也不给我开点中药?”
显然没话找话,但裴蔓生瞥他一眼,淡淡道:“您身体也没什么大碍,喝中药太猛补,不必。”
她瞧着柔美,说话却利落干练,看出什么人适合什么疗法,语气一出便不容置喙,男人只好道追问道:“能合个影吗?裴大夫比电影明星还好看!”
裴蔓生忍不住悄悄叹息一声。
昨晚因为季青临的异常反应,她忧思过度,竟然久违的有些失眠。闹到快两点才入睡,今早起来状态不太好,仔细瞧着有些憔悴。
但抬头时还是笑的标准亲切,礼貌询问者,她不忍心拂人期待:“可以。”
等着下一位病患进堂前,裴蔓生有些懒散地软在椅上。
她胡思乱想,听见门外传来动静,连忙坐姿端正,白大褂束高即颈,银白框镜压在白口罩上,因为长时间说话,靠近口罩那片染上层雾薄薄雾气。
“裴大夫啊,有位十分漂亮年小的少女,点名要见馆主。”
裴蔓生挑眉,压下条纸,指顿放笔。
堂前茶居。
堂前少女神情急躁不安,浑身新季名牌,与平缓慢节奏的药膳馆格格不入,连喝名茶都直接吞咽,丝毫不抿其中滋味。
她十分烦躁道,“你们确定青临哥哥在这么个破地方?全是中药苦味!要是等会我查出青临哥哥不在这儿,有你们好看!”
朋友连忙安抚着她:“傅老爷子说他在这儿,这不立刻就让你过来了吗?说到底,我们溪溪是傅家钦定的未婚妻,只有你有这个资格过来劝劝了呀。”
轻缓步调随旋转蜿蜒木梯而下,裴蔓生平日就是不紧不慢的调子,听完两人对话也面不改色。
今日着蓝白刺金袖锦袍,整座医馆开着适度中央空调与地暖,此番装扮轻盈舒适。
她款款而下时笑意盈盈,看向郭淳溪一字一句道:“你们好,我是医馆的裴大夫。”
郭淳溪见她如此年轻漂亮,质疑道:“我要见馆主,你是?”
裴蔓生也不生气,笑问:“请问郭小姐,找馆主有什么事呢?”
“我未婚夫在你们医馆,你现在带我去见他。”
“郭小姐的未婚夫是?”
“姓季,季青临。”郭淳溪话尽便拿包起身要她带路,却见她姿态强硬地站在原地不动:“走啊?你站着干嘛?”
“抱歉。”裴蔓生此刻微敛笑意:“未婚夫妻并不具备法律效益,不管您未婚夫姓季姓李姓荻,我都没有权限带您见谁。”
“你他……”郭淳溪被朋友提醒了下,只好压抑下来,隐怒道:“你要多少钱?”
裴蔓生笑:“郭小姐准备拿钱砸我吗?”
“你们不就是拿钱办事吗?五千,带我过去!”
裴蔓生忍俊不禁:“郭小姐,我这医馆一天流水就五千。”
她这态度就是软硬不吃了,朋友赶在郭淳欣发飙之前拉住她,自己和裴蔓生说:“裴大夫,我们来找季先生是事出有因。”
“季先生与家中有矛盾,但他父亲昨日进了ICU,恐怕时日无多。是他亲爷爷送我们过来,这位小姐是季先生的未婚妻,过来是希望季先生能回去看看父亲。”
家中矛盾,昨日,ICU。
裴蔓生心思熟络,瞬间想到昨晚季青临在房间的异常反应,绝对与这些事有关,能让他如此痛苦不愿面对的,她没有资格替人做决定。
裴蔓生姿态冷漠,淡淡道:“但我始终只为我的病患负责。既然郭小姐是他未婚妻,总不会连微信都没有吧?微信视频一下,季先生同意了我就带你们过去。”
这话算是精准踩中郭淳溪的雷点,毕竟季青临自从她表白过后从未回复过她微信,被挑明的愤怒让她暴起怒斥裴蔓生。
内容略粗俗不雅,裴蔓生听着皱眉,心中有些冷漠地想,这些年来京圈大家,对于世家小姐这么疏于管教吗?
“我说过了!季青临他爸现在性命垂危!要是没见到他爸最后一面,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郭小姐。”裴蔓生终于彻底冷脸,厉声道:“公开场合,请克制自己的情绪。现代社会了,人与人的边界该清晰些,您要是想尽孝就去病床前,而非强硬要求他人尽孝。怎么,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