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我失望啊……
姜聆桓招呼着乐莅掩好了门,靠在暖阁里卸去了自己周身的冷气。
另一边,随着侍卫乐岐离开的季尧年看着院中散落一地的花,冷静地拿出帕子,吐了一口血出来。
赤红的颜色刺得人眼疼,披着白色龙纹披风的太子却像是无所谓一般机械地擦拭着自己唇角的鲜血,她一边擦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下次决不再穿白色了。
吐血都不能畅快地吐出来,她这个太子活得真是有些憋屈了。
经过了一次交锋,季尧年的心里显然还没有底:“我比较好奇的是姜聆桓……系统,你对他有什么印象吗?”
系统呵呵了几声,然后嗡嗡道:“我原书也没怎么仔细读……”
系统看见季尧年无语的样子,抓狂地补救着自己的形象:“姜聆桓应该是在太子登基前就死了,不然苏翎不会放任他一个世家继承人在朝中不起用,以他的才华和心机,该怎么形容最贴切呢……我感觉他和奉圭阁中的那几位少年时的实力也差不了多少,只是缺少机遇吧。”
“只是少缺机遇吗?”
季尧年害怕系统唱起歌来,一个走神儿就踏到了一个水洼里,冰凉的雨瞬间顺着她的鞋面就渗到了鞋袜中。她咬着牙,忍受着足底的寒意思索道:“既然他缺机遇,那孤便给他机遇,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乐息。”
季尧年出声召来了潜在暗处的隐侍,出声吩咐道“去前院找到乐莅,让他替孤去办件事,顺便让人把苏翎送来的医士请进来,记住,只有医士一人可以进入内院。”
“遵命。”一道暗色在雨幕中闪过。
季尧年摸着自己微湿的外袍,撑着伞转身离开了院子。
没一会儿,乐息领着徐凌云进了内院。
再一推门,这位号称赵郡第一谋侍的徐大人就见到两人身形相似的男子,一白一黑。
这是考验吗?
徐凌云忽然就明白了这位太子殿下的用意,他先是朝着白衣玉簪的男子行礼道:“奴赵郡云凌旭参见姜公子,不知道这位大人是……”
徐凌云看向了身着黑色玄衣的男子,目光里满是从容,没有丝毫初次觐见的慌乱,像是早就料定了他们的身份。
姜聆桓倒是没想到苏氏能派出这么个聪明人前来东宫探诊,他笑着拍手叫好:“你这人倒是有趣,你我未曾谋面,居然轻易能猜出我的身份,还知道他不是太子,妙哉妙哉!你若能猜出我身旁这位的正确身份,那我便给你面见太子的机会。”
一旁被迫拉来看戏的太傅李荏,无奈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想参与到他们这场无聊的游戏中,他继续跪坐在一旁忙着自己手上的事务,也算是给徐凌云的一点提示。
徐凌云知道这是东宫那位要校考自己的能力,他索性也就不再伪装:“姜公子出身河南郡姜氏,最喜白衣玉带,自是不难认出,至于这位……东宫内唯三师可以直入太子议政处,以便指点课业,而现下太保之位圣上还久悬未定,太师司笠出身寒门,大多时间在官场游走,想来这位便是出身赵郡李氏的李荏大人了。”
李荏持书的手微微一顿,没想到这人眼光竟然如此毒辣,他没有抬头,而是笑着翻开了书本的下一页:“苏氏也是赵郡数得上的名门望族,这么说起来你我也算同乡,若你来日在苏氏出头无望,不如来东宫寻我。”
“咳咳……”
姜聆桓都要被苏荏的厚脸皮惊到了,人家派人来给太子看病,结果病还没看,他居然想着要把人都给撬走?
真是太……睿智了。
姜聆桓在苏荏威胁的目光,逐渐低下了自己想看戏的脑袋。现在季尧年不在,他可不敢乱说话惹太傅不高兴,不然又要罚抄了。
徐凌云再度行礼推辞道:“家父与卢国公乃生死之交,我与苏将军亦是如此。东宫之邀不可抗,臣自此来只为了太子殿下的身体,其余的皆与臣无关,还望李大人能允准臣面见太子殿下!”
哦豁,太傅被拒绝了。
姜聆桓眼观鼻,鼻观心,暗自在心里嘲笑了李荏这个假清高八百回。等他一抬头,就看见李荏狠狠地剜了自己一眼。
姜聆桓只当作没看见,继续保持着自己神游天外的发呆状态。
无奈之下,身兼养娃重任的太傅只能开口道:“殿下就在里面,你且进去探诊吧,切记不可打扰到殿下休息。”
“遵命。”
徐凌云说完这句话后,便缓步向屋内走去。
他一进屋里,果然如苏翎所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与之不同的是,此刻屋内熏着极重的暖香,想来是为了掩盖自己身上的血腥气?
徐凌云一边思索着,一边向帐内的人行礼问安:“臣赵郡云凌旭参见太子殿下。”
“你就是随苏翎前来问诊的医侍?”
帐后的声音带着些沙哑无力,“既然你人都来了,那便看看吧,有了这个结果……也好让彼此都安心些。”
徐凌云背着药箱上前,在贴身太监的指引下给太子把着脉。脉动间歇性跳停,再结合他所听到的声音……徐凌云大惊,差点碰掉了案上的脉枕。
太子这是被人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