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请来了大夫,给苏清远好好的诊治了一下。头上的伤口包扎好,佣人也把刚熬好的药端了上来。
章禾英灰着脸色守在苏清远的床边。
大夫等新梅把药喂给苏清远后,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苏先生的这病来的突然,是急火攻心。按我的药方吃几副就没大碍了。就是别再动肝火,平心静气地调养。这头上的伤口别沾水,愈合了消了肿就没事了。”
帮着大夫收拾东西的新梅见章禾英没有反应,便接过话说:“谢谢大夫这么及时的跑来一趟。”
“不碍事不碍事。我看少奶奶这脸色也不好啊,这有孕在身不要伤了气。你们要多上上心照顾好。”
新梅忙答应:“是是,我们小心着呢。”
大夫收好了诊费出了门。
送走大夫,新梅安安静静地收拾着桌子上的杂物,她偷偷地观察着章禾英,回想着刚才苏清远发脾气的原因。
忽然安静的气氛被苏清远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破。回过神的章禾英连忙探身去摸苏清远。
苏清远渐渐清醒过来,睁开眼便看到了章禾英,马上他又侧过脸不与她对视。
见苏清远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冷,章禾英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清远,你好些了吗?”章禾英试探地问。
苏清远不回应她,反而还把身子也转了过去,只留一个背向着章禾英。
章禾英悄悄地看了一眼立在身后新梅。新梅识趣的马上退了出去。
等门关紧,章禾英声泪俱下地说:“清远,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可是你要理解我的一片痴心。我揭下盖头的那一眼见你,我就失控了。你就像把钥匙打开了关着我的牢笼,我只想你属于我一个人……”
倏地,苏清远翻身起床,不顾自己的头晕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走。
章禾英死死地拉着他不让他走,“你要去哪儿?不要走行不行!”
苏清远像被魔鬼抓住了一样,全身吓得一哆嗦,马上他又用力的甩开章禾英,但是根本没用。
“清远求你给我留些脸面好不好!”章禾英抱紧苏清远哀求地说。
苏清远推开章禾英保持着距离说:“我不想伤害你,所以你不要强拉我。”
“就这一晚好不好,就给我这一晚向你忏悔的机会。”章禾英顾不得自己的体面,曾经的骄傲姿态也不值得一提,她再一次跪下来求他。
苏清远心疼难忍,他重重地坐在椅子上闭眼不看章禾英。
章禾英稍稍松了口气说:“已经这些年了,请你也想想我的好,我嫁给你,不曾给你丢过脸面,对公婆孝顺恭敬,添枝散叶也算份功劳。就算你再气,气个一年半载的能不能就饶恕我呢?”
苏清远瞪起眼睛,紧紧地攥着拳头。他忍了忍说:“这个气,我消不了!”
“我会弥补的……”
“你拿什么弥补!你明明知道我只想娶珍珠,我也只认珍珠是我的妻子,我付出的这些好,都是因为我认定自己娶来的是珍珠。可是你深藏不露的准备骗我一辈子,到我死那天估计都不会知道我的妻子原来是一个陌生人。我无法原谅你,根本就不能接受你还要在这个家里待下去。”
“我也很痛苦啊,因为说了谎,连做梦都怕被揭穿。和你在一起每日每夜都折磨的想死……”
“那你就去死!”苏清远都没想到自己能脱口而出这样恶毒的话。
章禾英呆住。苏清远一直都是一个温柔细腻的人,他从来不急不恼,不与人争辩,更不曾有过憎恶之心。现在,一切都变了,就像风云突然变一样,他的面目有些扭曲。
所以苏清远的变身,让章禾英看清楚在他的意识里珍珠就是珍珠谁也不能替代,自己根本就没有存在的空间。
“你真的希望我去死吗?”章禾英颤抖地问。
苏清远没有回答她。
“你对我这个人,活生生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就一丁点感情也没有吗?还是你现在很混淆,你不愿意承认自己付出的这些感情其实是给了我的。毕竟她只是你心里的幻影。”
苏清远眼神里流露出坚定之色,“你不要假想我的感情,我不认识你!”
“那阿光呢,你不认阿光吗?他不是我和你生的儿子吗?你能说抛弃我就抛弃我吗?她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要念念不忘一辈子!你们不过是小时候的约定,两个孩子的话能做什么数!这么多年了,早就变了,你不要再执着你那个可笑的感情了。”
苏清远哑口无言,在真相暴露之前他真的非常爱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将他们视作生命。可是现在,这样的美境被人用铁棒子砸碎,砸得粉沫飞溅,都没有弥合的可能。
“就算像你说的,我和珍珠是那种孩子间的幼稚好感,但我也心心念念了珍珠这么多年,任谁都不可能改变我的心意。从知道我与她指腹为婚,到与她相见再到认定她就是我的妻子,我拥有的这段不可能重生的时光,会让你觉得我能原谅你的自私吗?我能轻易的把给珍珠的爱转送给你吗?你可以一见钟情,我就不可以对珍珠一见钟情吗?让我接受一个骗子做我的妻子,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她能给你的爱,我已经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