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颜慎语突然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谢肆言突然抽走了他手里的手帕,重新放回了自己燕尾服的口袋里。他全程动作无比自然,根本看不出一丁点儿不情愿。
这个动作一出,周围几人皆有不同程度的惊讶。
“谢、谢总?”颜慎语也怔了好一半天,这才开口提醒,“那是我用过的……”
谢肆言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这是我的手帕。”
“我不是这个意思,”颜慎语委婉提醒,“那是我用过的,脏了……”
“所以你就要扔掉我的手帕?”谢肆言斜睨了他一眼,故作冷淡地说,“你知道制作这一张手帕,有多少桑蚕丝在尽心吐丝?又多少工人付出了心酸和努力吗?”
颜慎语一脸茫然:“啊?”
谢肆言:“而你竟然要把手帕扔掉?”
上次是谁对他说“洗干净我也不要”的?颜慎语有些无语:“谢总,您的洁癖呢?”
“谁说我有洁癖了?”谢肆言慢条斯理地反驳,“我只是比较爱干净而已。”
颜慎语:“……”
恰好有服务员进来送茶,距离谢肆言还有足足两米的距离,后者就已经开始挪椅子往他这边躲。服务员还以为他是礼貌,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
直到服务员离开,颜慎语这才看了眼几乎和他肩挨着肩的谢肆言,没好气道:“你干什么?”
“有人过来了。”
“所以?”
“我不过来他就有可能碰到我。”
颜慎语:“……”
所以你果然还是个洁癖吧?!
颜慎语算是发现,谢肆言最近情绪是越发阴晴不定了,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就像是和男朋友闹脾气的高中女生,非要你放下身段好好哄他才愿意好……
等等,他为什么要放下身段哄谢肆言?谢肆言臭脸又关他什么事?
颜慎语懒得再搭理起谢肆言,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专心地看起了展示的种马。
比起讨厌的谢肆言,还是这些马更可爱一些。
顔慎语重新抬起了头,因为刚才谢肆言的打岔,他已经漏掉了好几匹马。
现在过来的是一匹黑色皮毛的纯血种马,体型优美,黑色的皮毛在阳光下散发着如丝绸一般的光泽,能看到明显的肌肉轮廓。更特别的是它额头上有一抹白色标记,非常令人印象深刻。
颜慎语看了一下手册,这是国家一级赛马,前奥运冠军飞燕,职业生涯中拿下了8个冠军,是马术圈炙手可热的超级种马。
据传,飞燕目前已经配种了60次,每次配种价格高达200万。但即便如此,依旧一“精”难求,哪怕是单纯的卖精,每毫升精..液都能卖出1500美元的价格,是所有男人都要自行惭秽的高质量。
如果按照每天提取一次,每次提取100毫升来算,那光是卖精..液,一天就有15万美元的收入。一年繁殖期长达8个月,那一年就有3600万美金的收入,人民币两亿多。
这哪里是单纯的赛马,这根本就是一个移动的宝库,怪不得那么多有钱人对赛马如痴如醉了。
见身旁的颜慎语几乎看入了神,谢肆言问他:“喜欢?”
颜慎语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暂且不论这些名马夸张的费用,他还是挺喜欢马本身的。
“我可以拿到一个飞燕的配种名额,”谢肆言说,“如果现在配种怀孕,一年后就能生出小马。”
“啊?生小马?”颜慎语愣了愣。
谢肆言也愣住了:“你不想要吗?”
“也不是不想,那么帅的马自然是想要的,只是我觉得没什么必要。”颜慎语摇头,“我不过是业余玩家,买这种赛级血统未免太浪费它们的才能了。”
谢肆言垂眸看他,似乎有些意外。
“你想啊,这些马本来可以在奥运赛场上发光发热,但如果被我买下,可能就是寄养在马场,等我兴致来了才陪他玩一玩。”
乍一听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这确实是颜慎语会说出来的话。
别的马术爱好者都在比拼马匹的出生与血统,各种花样百出的较量,比起人类鸡娃有过之而无不及。
颜慎语却能莫名的在这种方面跳出内卷,不为金钱、不为名利,只是一种纯粹的爱好。
谢肆言本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他了,可这一刻他又觉得,自己对颜慎语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看着对方亮晶晶的双眼,谢肆言突然觉得心跳一阵急促。想更了解他,想知道关于他更多的事情,想和他一直待在一起……
“嗯?”颜慎语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谢肆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太过滚烫,他冷静地移开视线,却藏不住自己急促的心跳。
“看来我们这些只爱纯血马的,都得好好反省反省了。”颜慎语旁边的傅家小叔突然开了口,语调含笑,带着一丝善意的调侃。
“也不是,每个人标准不一样嘛,”颜慎语摇头,“你们愿意把马委托给机构参赛,但我不想玩得这么专业。”
“真不想参赛?”旁边的傅达问他。
“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