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家小姑娘啊?”于瑨很尽职地伸手拦住了她,假装不认识。
“我们一家人都被人打了,呜呜呜呜…”林悦一边挣扎,一边可怜兮兮地伸手向,“伯伯您是不是包青天啊?您给我家做主好不好?呜呜呜…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这是怎么回事?”黝黑的中年人一愣,看着林悦头上的纱布,连忙示意于瑨别拦着林悦,还蹲下了身来,很慈善地跟林悦说,“伯伯不是包青天,不过你全家被谁打了,可以告诉伯伯。”
“伯伯的脸好黑,真的不是包青天吗?”林悦怯怯的。
一旁的于瑨腮边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可不是他们先前说好的脚本啊。
黝黑的中年人却是毫不介意林悦的“童言童语”,反而笑了:“伯伯虽然不是包青天,可伯伯也能给你
做主啊,跟伯伯说,你这是被谁打的?”
“那个…赵书记…”戴眼镜的官员看到这一幕,很是尴尬,却只能陪着笑凑了过来,“估计是一些邻里纠纷吧,这种小事我们来处理就好了,我一定会办的妥妥的,小刘…”
身后一个人立刻应了一声,要来接过林悦。
林悦急忙伸手紧紧地搂住了黝黑的中年人,很是警惕地看着那个小刘,身子还适时地打颤。话说,打寒颤这种事她现在是越打越顺手了。
“嗳,别吓坏了孩子。”赵书记摆了摆手,想了想,索性把林悦一把抱起回头向屋里走去。
“赵书记…赵书记…这是让我们来办吧,别误了您的时间…”戴眼镜的官员忙跟着身旁劝说。
“一顿饭而已,有什么好误时间的,”赵书记抱着林悦径直进了屋,见她小手冷冰冰的,小脸也冷冰冰的,很是怜惜,将她放在铺了垫子的椅子上后直接用自己的手帮她取暖。
虽然是有备而来,也早听说了这个皮肤黝黑的书记
是个十分疼爱孩子的和善人,可是被他这样温柔地对待着,林悦依然忍不住一阵阵地感动。
“伯伯,您真好。”她小声地说,抽泣地越发厉害了。
“给孩子倒点热茶,不,只要温热的,别烫着了她。”赵书记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吩咐。
旁边立刻有人应声去办。
赵书记又吩咐:“小于,去买点糖来。”
“爸爸说了,不能随便要人家的东西。”林悦忙说,又礼貌地加了一句,“谢谢伯伯,小悦不喜欢吃糖。”
“小孩子哪有不喜欢吃糖的?”赵书记见她这么有礼貌,更是怜惜,给于瑨使了个眼色。
于瑨点点头,走到门口,掏了两块钱给镇上的人,让他去买。
这一幕戏可是他亲自策划的,现在见小姑娘虽然擅自做主改了起初的脚本,但效果却比预计的还好,哪能没兴趣留下来亲眼旁观呢?
吩咐完后,赵书记才开始问林悦叫什么名字啊,哪里人啊?有没有上学之类?家里都有几口人之类的小问题。
林悦声音清脆地一一地回答了,也没有太着急陈诉自家的遭遇。
毕竟她现在还是个七岁的小孩子呢,这个时候糖果对农村孩子来说都是金贵的东西,诱惑力绝对十足的,她要是表现地无动于衷就太假了,所以此刻她得恰当地表现出一丝分心来等待糖果。
镇政府的效率特别的高,只一会糖果就买回来了,不仅嘴里被塞了一颗,口袋里还装了好几颗。
看着花花绿绿的糖纸,林悦不禁想到了前世收集糖纸的爱好,吃了糖还不够,还把眼睛看向赵书记手中的糖纸上头。
这个眼神果然让赵书记的眼神瞬间松懈了不少,把糖纸递给了她后,便开始询问她受伤的事。
林悦便用幼稚的语气,把这件由洗衣服引起的血案里头所有的重点都说了个大概。
作为一个七岁的孩子,该怎么告个状,之前她自然是早已推敲了好几遍了,哪怕是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甚至缺乏逻辑她不担心,因为眼前的这些大人们个个都是人精,他们自然都会自己整理的。
一个当人家大伯的村干部,因为弟媳妇没有给他们家洗衣服这一点小事,就明目张胆地打上门去,不但把当弟弟的打的满脸开花,还把小侄子打晕成脑震荡,把小侄女打的昏迷三天三夜差点就醒不过来,这样的事情虽然有些骇人听闻,但要是发生在平时,顶多也只是个民事纠纷,村里调解调解也就够了。
然而,这一次人家苦主居然偏偏告到镇上来了,还又这么巧地遇上赵书记来视察的当口。
戴眼镜的官员只听了一半,额头上就已经开始冒冷汗了,再看赵书记始终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更是心中发虚,急忙暗中给了手下一个眼色,让他赶紧去外头是否有人在窥视,以及查查林丙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来头和关系。
林悦只当没看见戴眼镜官员的举动,讲完了打人的
事情,就说起今天自己的二哥偷听到的爸爸被三叔欺负的事情。
叙述方式同样也是充满稚气的,逻辑并不通顺,需要另外脑补整理。
最后林悦又告状林丙申欺负自己母亲不识字,侵占林丙清在外地矿山中辛辛苦苦挣回来的血汗钱的事,还有这些年来父亲如何被奶奶和大伯欺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