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科有一条走廊,内口连接医院内的停车场。 自从纹身哥他们开始打砸之后,医务科卢科长就带着张子兴走到了停车场的一棵树下,透过窗户看着他们在里面疯狂地表演。 卢科长掏出一支真龙烟,看了一眼张子兴:“小张,来一口?” 张子兴马上掏出打火机,给卢科长点上:“科长,咳咳,我这两天喉咙不舒服,不抽了。” 卢科长微微眯眼,陶醉起来:“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奇怪?” “科长,您是指?” “我是胸外科的医生,天天劝别人不要抽烟,不要抽烟。你看,我自己躲在这里抽烟!” “科长,您劳累多,偶尔吸一下,提神醒脑。” 卢科长调走烟灰:“提神醒脑,都是骗人的。装13耍酷而已。谁没年轻过啊?老马,过来!”他说着,向远处的马主任招手。 马主任快步过来:“卢科,怎么了?” “那个,椅子多少钱一把?” “以前设备科订的,好像50多。” “有记录的吗?” “应该有。” “可以改吗?” “你是说改价格?” 卢科长点点头:“你把损失统计好,门窗、墙壁、灯管什么的,全部算好来,下午下班前给我数目。” “好!”马主任脸上浮现一丝丝奸笑,急诊科设施老旧,他早就想换了,唯独医院一直没有批准他更新物品。 里面已经没有多大动静了。 卢科长叼着烟吐了两个圈,把胸牌转回正面,他还轻轻地抹了一下照片,满意地对着两个保安点点头:“走!” 张子兴有些担心,跟着卢科长和马主任后面,足足有1米远。对于医闹,他之前在南流省医科大学附院实习的时候也遇到过两次,但是附院都有强大的安保力量。而且那些大牌教授往家属面前一站,对方就消停了许多。特别是有一个科室大牛直接告诉医闹的人“我都治不好的,在南流省就没有人会治了,以后你们生病也不用来我这里”,气势上太强大了。 对于今天这样的医闹打砸,张子兴还是头一回遇到。 真的的太恐怖了! 张子兴还在想着:万一被他们砸伤我英俊的脸蛋,以后还怎么混女朋友? 纹身哥他们看见卢科长他们进来,就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拿紧手中的物品,烂椅子脚、矿泉水瓶。 两个保安大叔堵在前面。 卢科长直接拨开保安大叔,插到前面,盯着纹身哥他们:“你们在干什么?” 红毛小伙拿木棍指着卢科长:“你眼瞎啊?没看见我们打砸啊?” “你们是医闹!这是犯法的,要坐牢的!” “谢灭蒙!老子又不是第一次去吃公家饭!” 卢科长内心也咒骂他们谢灭蒙,但是嘴上不得说,怕惹得他们更加猖狂:“我是医务科科长。” 纹身哥大喊:“管你是什么长,叫你们院长出来!” “院长出差了,你们有什么诉求,跟我讲就可以了。” 阿叔问道:“你能做主吗?” 卢科长点点头:“这样,到我办公室,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纹身哥稍微侧身细声问红毛小伙:“怎么办?” 红毛小孩嚣张地笑了:“去谈!我就说嘛,不打砸他们不会出来谈的。” 卢科长再问他们:“你们谁是代表?派代表来就可以了,其他人可以先回去休息。” 绿毛小伙拿着矿泉水瓶指着他:“喝!我们都要去!” “行!都过来吧!”卢科长就转身,准备离开,想了想,就看着马主任:“马主任,你就在这里等吧。” 马主任点点头:“嗯。” 卢科长带着纹身哥他们去到一个小会议室,他们基本占满了空间。他让张子兴倒了几杯茶水,当然,肯定不够。 卢科长坐在主席台,独当一面,指着对面的椅子:“坐吧!” 纹身哥和阿叔、阿姨坐在前排,其他人在后面,有坐椅子的,也有坐在桌面的,好几个人还开始抽烟。 卢科长打量了一番,都是些低档香烟:“我想了解一下,你们今天来的诉求是什么呢?” 纹身哥一拍桌子:“我老婆被你们害死了,你不知道吗?” 卢科长故作惊讶:“我们害死了你老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前天下午。” 阿叔补充起来:“差不多6、7点钟的时候。” “我没有听说我们医院有治死人的啊!你老婆叫什么名字?” 阿姨伤心地抹了一把眼泪:“冬梅!” “哦。”卢科长开始故作深沉:“她不是我们治死的。” 纹身哥不服气:“你还狡辩!” “我听急诊科马主任汇报,是冬梅跳水溺亡的,派出所都来过了。” “你……”纹身哥开始不淡定了,回头看着那帮兄弟。 “这位兄弟,你先喝杯茶,消消气!” 纹身哥回过头,打倒茶杯:“我们这么多人,你这垃圾茶太少了。” 卢科长强忍着怒气:“小张,打扫一下。” 张子兴赶紧拿起抹布擦干茶水。 卢科长掏出烟盒,扫视一圈,见有人拿着手机,他就把烟盒收回去:“这个冬梅啊,我也详细问过急诊科了,她没有结婚的。” “我们还没有登记,我们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 阿叔附和起来:“对,我女儿都怀孕9个多月了。” 卢科长点点头,思考几秒,接着说:“冬梅这跳水溺亡,说真的,我也表示非常遗憾,好好的一个孕妇,都快到生了,还出了这样的事情。” “胡说!”纹身哥站起来:“她可没有死,是你们放弃抢救,剖开她的肚子才害死她!” 卢科长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