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薛霁附和:“娘子戴上美极了,你家官人真是体贴。”
被这小贩突然一夸,薛霁还有些不自在,刚刚坚定的眼神瞬间和缓起来。
容芊妤听他这么说十分开心,挽过薛霁的胳膊,亲昵撒娇,“我相公极好!”
薛霁被她这句话逗笑,伸手拍了拍她,笑道:“走吧。”
两人正要往前走,突然街道跑起了马,一众禁军走在前面,后面应该是什么大人物。
容芊妤怕遇到宫中的人,戴上了兜帽。
禁军走在前面,高头大马为后面的贵人开路,“回避,回避!陛下銮驾,回避!”
“符桦!?”容芊妤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见他,真是冤家路窄他出门做什么?
百姓们大多是老实人,头一次见到天子御驾纷纷侧目回避,“这是天子御驾,回避回避!”
“这么声势浩大,要做什么?”容芊妤心中打鼓,近来没什么事情,他这样大张旗鼓地出宫是做什么。
几名百姓议论道:“听说是为皇后娘娘祈福,要三跪九叩一路跪到寺庙前,真是诚心啊!”
见一旁卖馄饨的小贩议论纷纷,薛霁转身询问:“老伯,前面为何封路啊?”
这老伯解释道:“听说皇后娘娘重病,这陛下真是重情重义,亲自去京郊为娘娘祈福!”
这话让容芊妤听到真是十分好笑,他为自己祈福,她九死一生大病一程都是拜他所赐,他居然还敢当街收买人心。
要置她于死地的是他,如今来磕头祈福的也是他,他这个人,的确只顾自己的利益,只要能利用尽数都要用干净。
“当真?当今陛下与皇后娘娘感情很好!”
这老伯听容芊妤有怀疑,还很耐心地想说服她:“娘子有所不知,皇后娘娘本是容国公主,嫁给陛下两三年,当年疫病娘娘实为中坚,陛下登基时也是靠娘娘母国相助,且看陛下如今亲自为娘娘祈福,怎么会没感情呢。”
容芊妤戴着兜帽,对方看不清她将作呕的表情,“可我听说,陛下有一位崔昭仪,如今已经有孕了,若陛下和娘娘感情甚笃,怎会成亲两三年没个一儿半女?听说陛下当时还想立这位崔氏美人为后。”
她这话显然是与这老伯从前所想的大相径庭,一人尚且如此,不知天下百姓还有多少人以为她与符桦夫妻恩爱呢。
如今这些流言,正如当年的父皇母后,已经夫妻离心,却还是一副举案齐眉的样子,天下人都以为他们是佳偶天成。
可直到母后难产而死,民间盛传的也是他们的恩爱往事,无人在意真假。
他瞪大了眼睛,听着容芊妤说出这些惊世骇俗的故事,“这些大内秘闻,娘子如何得知啊!”
她解释说:“我相公在朝做个微末小官,略知些内情,我也不过是闲暇一听,做不得数。”
显然她说出真相,百姓们也不会去相信,甚至不想多一丝的思考,本能地想否定她的谬论。
“这就不得而知了,皇后娘娘不远万里来和亲,孝顺公婆,温柔贤德,又十分聪慧沉稳。想来人应当也是极美丽和顺的,这样的女子还不真心相待,那真是猪油蒙了心啊!”
“你当真觉得皇后不错?”这话倒是让容芊妤十分意外。
可再多说恐怕有杀身之祸,禁军走远人群渐渐恢复如常,这老伯赶忙摆手,“罪过罪过,这些话可是能随便乱说的。”
两人外出回来已经天黑,容芊妤一直在想今日那老伯说的话,让她触动极深。
皇后娘娘本是容国公主,嫁给陛下两三年,当年疫病娘娘实为中坚,陛下登基时也是靠娘娘母国相助,且看陛下如今亲自为娘娘祈福,怎么会没感情呢。
皇后娘娘不远万里来和亲,孝顺公婆,温柔贤德,又十分聪慧沉稳。想来人应当也是极美丽和顺的,这样的女子还不真心相待,那真是猪油蒙了心啊!
旁观者都知道她的辛苦,偏偏那人却是当着被猪油蒙了心。
两年多来,符桦对她有多不好,薛霁就对她有多好,是实实在在的好,她也能感受得到。
可两人如今的微妙关系又迟迟不能更进一步,她也知道薛霁心中是想的,奈何有心无力又害怕她会介意。
容芊妤腹诽,“他对自己这么好,大胆点,别让他失望啊!”
正想着,薛霁进屋看她出神,关心问道:“吃饭了,想什么呢?”
“吃饭了。”他走近身边又说了一句。
“济……济明!”猛得看见他突然又害羞起来,脸蹭地一下就红了。
“怎么了?”
她脑子很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前几次是你我情急,喝了酒,与你赌气,不如我们……”她磕磕绊绊,“我们再来一次吧!”
“啊?”薛霁有些没反应过来,“你怎么突然……”
容芊妤被他问得脸更加红了,捏着衣角忍着羞涩说着:“我们在一起也三个多月了,你虽然……可也是个男人。”
“你脑子里想什么呢?”坐下弹她。
“我没问题,我可以的,我们再来一次吧。”
须臾间,两个人心领神会,都清楚彼此的心思,两张脸近在咫尺,眼睛静静地对望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