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面积很大,秘书退出去以后两人都没有开口,一时间安静得有些吓人。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摘下耳机,下巴朝靠窗的沙发上点了点,“坐。临时有个电话会议,等下。”
而后室内又只剩下他时不时的应答,和偶尔言简意赅的建议。声音明明不大,落在她耳朵里却像是被人拿着羽毛在挠一般让人心浮气躁。
姜晴被她晾了几分钟,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看着他读文件时专注的侧脸,很想直接打断插一声:“我就来拿个手链,要不告诉我在哪,我好直接拿了走人”。
......
她会这样做的。
如果刚才纪臣抬头时,她没有一眼看到他嘴唇上那一抹明显被人要破皮后的深红血痂的话。
但一想到昨天自己发酒疯做了些什么好事,姜晴的脊椎骨这时候都自动软了半截。
她挨挨蹭蹭,捡起茶几上的财经杂志翻得噼啪作响,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如蒙大赦地听到办公桌那边的人说了一声,“行,先这样,挂了。”
结束后纪臣也并未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拿起水杯喝了口。
姜晴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他,生怕又来一个意外插队,立马开口问:“我的手链呢?”
纪臣放下水杯,缓缓转过身,不答反问:“你的礼貌呢?离家出走了?”
“谢谢您捡到了我的手链,”她咬着唇不甘不愿道谢,还可以加重了“我的手链”这几个字,生怕他赖账。
纪臣却偏要和她做对,哦了一声,拖腔拖调问:“你的手链?可是如果去海港城专卖店,应该还能查到我五年前的购买记录?”
这话一出,她立马坐不住了,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急什么?”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她,“我说的不是实话吗?或者姜小姐忘性大,也忘了这条手链是怎么来的?”
姜晴被这话激得蹭地一下站起身来,气冲冲说:“不管它之前是谁的,你送给我了,就是我的。”
怎么来的?
她当然没忘。
那时候她第一次被他哄着偷尝禁果,一切结束后她背靠在他的胸膛里,还在止不住地战栗发抖,突然间一种空虚又恐慌的情绪席卷全身。
姜晴明明知道这时候问这种话没有任何意义,却还是没忍住,转过身埋在他的脖颈处闷声问他:“阿臣,你会永远爱我吗?”
事后餍足的少年显然心情十分不错,手还在意犹未尽地抚着她光滑地后背,凑过去哄她:“当然。”
她却仍觉不满足,又一次提出要求:“那你可不可以跟我说,你很爱我。”
他看出她心情莫名失落,搂紧了她,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毫无节奏地捻着她的耳垂,亲了亲她的鼻尖,有求必应地哄她:“宝贝,好爱你。”
又拉过她的手,单手解下手腕上那条皮质手绳,转而套在她细白的手腕上。
他亲了亲她的鼻尖,慢悠悠道:“戴上它,送的人和收的人就被双向锁住了。所以以后不准解开。那我就永远都是你的了。”
姜晴心情好转,不安定的感觉渐渐退去。她举起手腕,在白炽的灯光下细细欣赏,却不料这个动作瞬间让自己的胸腹失守。
男孩修长的手立马顺着她的细腰一路往上,另一只还垫在她脖劲下给她当枕头的手稍微动了动,将她的脸半控制住方便他亲吻。
他边亲还边含含糊糊哄着她:“老婆现在开心了吗?让我也再开心一下好不好?刚刚你的表现真的好棒。”
......
直到后来,她在网上查了好久,发现这手链根本没他说的特殊寓意,这才真实领悟到男人在床上为了能为所欲为可以编出多少鬼话。
但后来为什么一直没取呢?
大概是因为,物体的意义都是由人赋予的吧。
也许其他同款手链都不具备,可那条手链,当时的确见证着两人不掺杂质的爱意。
所以哪怕纪臣为难她,哪怕自己再想逃避,她也还是按他要求来了这里,只是为了拿回她的东西。
姜晴满眼警惕地看着办公桌后的男人,被折磨得有些不耐烦了,没忍住自己的脾气:“你到底还不还给我?”
“还给你可以,”纪臣定定地看着她,“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为什么还留着它?留着一条,前男友五年前送你的手链?”
虽然经过五年有了一些使用痕迹,但纪臣却能看出来,那明显是被人好好爱惜着的。
如果不是还记得当初是她毫不留情地甩了他,纪臣都要生出一种“她一直都还在爱他”的错觉了。
姜晴避开他的眼神,嘴硬道:“戴习惯了,懒得摘。”
他嗤笑一声,嘲讽她:“只是因为习惯,没有半点别的感情?那还眼巴巴地来找我要做什么呢?反正,旧的没了换新的,也会习惯。”
“谁让这是我唯一一条还算值钱的首饰呢,”姜晴抬头看他,破罐子破摔地问:“我缺钱,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所以麻烦纪总还给我。”
纪臣被她的嘴硬气笑,点点头。
“是,确实五年前就已经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