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继而补充道:“哥哥会比他更厉害。”
池商宿看着她,眼底有了一丝笑意:“你这算是安慰我么?”
“不是不是,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但是我的心里很忐忑……”
许潮音是第一次听见池商宿表达自己的心情。
她从未想过,他会如此说。
池商宿总是在隐藏自己的情绪,他话不多,曾经面对自己的刻薄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厌恶与讥讽,他素来风轻云淡。
他是在同自己敞开心扉么?
许潮音觉着自己的心有一些雀跃,好像什么快要跳出来似的。
她赶紧用手按住胸口,试图平息这场不合适的悸动。
“我相信哥哥。”然而许潮音的口中却顺着心说出了答案。
她方说罢,一抬眼便迎上了池商宿好整以暇的目光。
“我……我这回是真的要回屋了。”许潮音逃也似的正欲跑开。
池商宿无可奈何地浅笑提醒:“娘亲让我们去用膳呢。”
“那我就将字画先放回屋中。”许潮音停了脚步,怀中的字画却要掉落。
“我帮你。”
恰时,池商宿将手伸着要去接,两人的指尖不经意地碰到。
池商宿的手指有些凉意,许潮音吓得一缩,幸而对方好生抓住了纸张。
“我还是与你一同去罢。”池商宿摇摇头。
许潮音难为情地轻轻“嗯”了声。
去往自己屋子的路很长,现在同池商宿一起去却变得很短。
许潮音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她的心病越来越严重了。
“哥哥,我真的需要郎中来治治我的心病。”在推门进屋时许潮音如此说道。
她明明不会在其他人身上停留过多目光的。
难不成是发现了更多的可能性而抑制不住内心了么?
池商宿不明白许潮音话中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比方说许潮音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
这种态度让他想要抓住。
许潮音把字画放好,她与池商宿便一起去正厅用膳。
林知云对两人最近关系的缓和很是欢心。
她只有许潮音一个女儿,自然想让她得到更多的保护,在她眼里,池商宿是当兄长很好的选择,因为他能够容忍许潮音的坏脾气。
虽然顺忠侯府的小侯爷也不错,但那更多是许潮音去迎合他。
想到顺忠侯府,林知云好心提了句:“杪儿,那小侯爷的禁足期快结束了。”
许潮音心中一惊,算了算日子,确是这样,而她还没有想好究竟该如何面对宫鹤霄。
“实在是太好了。”可她内心的欣喜是真实的。
宫鹤霄是由于池商宿提到退婚的事才出手的,整件事亦因许潮音而起。
林知云边挥手让下人们过来收拾碗筷边道:“你们三人可以好好玩儿去。”
她寻思着两人间或是有什么误会,如是池商宿与宫鹤霄打好关系,顺忠侯府的势力也会帮助他。
在她眼里,池商宿是个可怜的孩子,她难免会对他施以同情。
许潮音小心地瞧着池商宿的神情,自上次事件后,他是不喜欢宫鹤霄的。
池商宿的表情依旧淡淡:“宿儿知道了。”
林知云得到池商宿的赞同后又看向许潮音,许潮音当然不可能有别的说法,她也是点点头,表现出自己的期待。
接下来三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许潮音经历了一系列事,学会了该怎样排解,她一如往常地拿出本闲书,一心投入到书中去,不知不觉真的忘了现实中担忧的事情。
待寻晴唤她醒来时,竟已是第二日早上。
许潮音看着闲书睡去,睡得太香导致寻晴没好意思叫醒她睡前洗漱。
许潮音很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好觉了。
她坐在椅子上,任丫鬟们替她梳妆打扮。
“小姐定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寻晴梳着她的发,“最近精神头好了不少。”
“难道我原来看上去脸色很差么?”
“小姐似乎总是在担心着什么。”
寻晴此话一出,许潮音愣了愣,她不知道居然是那么明显的事。
“我……”
“一定是因为小侯爷禁足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