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教办的老主任退居二线了,佟仓货立刻到教办找到新主任说,学校里没有够条件的人,苏老二的那个《任用证》也就那样轻而易举的作废了。 ······ 那段时间,苏老二和康素贞两人都急切地盼望着公社里组织着开一个什么会议,他倆便可以有个接触的机会。 世界上的环境总不会把一个正常的人或者一件正常的事堵到一个绝路上,往往“绝路”总是会逢生的。 ······ 那一天上午,苏老二听佟仓货说下午全体老师要到公社的大院里去开会,他的心里一阵的窃喜,他知道此时的康素贞一定是和他一样的心情,她的心里一定也在急切地盼望着能和自己在这样的一个会议的前后见上一面,互诉相思之苦。 那天下午,佟仓货一副在公共场合露面的打扮,他穿着一个白色的上衣,肩膀上斜挎着一个白呱呱的新草帽,就是当时当地人夏天经常戴的,用麦秸编成的,遮挡太阳光的那种大檐草帽,帽檐上印着“大海航行靠舵手”的红色字样,他的右胳膊上还揽着一个红色的油纸伞·····。 苏老二是和大塔联校的老师们一块儿去的公社大院,一路上他都在寻思着:此时的贞贞会在哪里呢? 就要进会议室大门的时候,佟仓货招呼老师们在一棵大树下站了下来,然后压低声音对大家说:“今天是要选公社的先进教师,给大家说的明白一点,咱东乡的只举咱东乡的手。一会儿进去,你们看我坐到那里,你们也都坐到那里,听见‘郭松’的名字时,你们再举手,若是其他人名就不要再举手了”,他看大家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就领着大家走进了会议室。 苏老二是第一次进那个会议室,他看见那个会议室的中间留着一条过道,左右前后十几排各摆着两张双人桌子。 也许是大塔联校的老师们去的晚了一个时间,都坐在会议室后排的位置,又因为是全公社的教职工,里面早已坐满了人。 苏老二就坐在最后一排临着过道的右边的位置上,在他坐下之前,他已经搜寻到了康素贞就坐在和他相隔三排的,过道右边的那张桌子上,在他看见康素贞的同时,康素贞也正用同样的眼光在看着自己。 就在那一瞬间,两个人都用眼光表达了相互的爱慕和待见, 苏老二的心思完全没有在会议的内容上,当他坐下的时候,因为自己的个子小,观察康素贞的视线一下子就被面前佟仓货的后背挡的严严实实,因此,他的眼光不得不停留在佟仓货的后背上。 苏老二的心里一阵的埋怨:要不是你佟仓货那厚实的脊梁挡住了我心爱的康素贞,我一定会“望梅止渴”的······。 会议的容易很多,有形势报告,业务指导,具体事务安排,先进工作者发言等等,好不容易等到了台上人宣布让表决“郭松”举手的时候了,那时的苏老二根本没有什么心思举谁的手或不举谁的手,他也不知道这举手是有多大的意思,更不知道“郭松”是谁······。 看见佟仓货举起了手,他也机械的把手举了起来,他就那样举着手等待检“票”人员的统计。 听到台上人的号令:“放下”,苏老二也放下手。 不一会儿,苏老二又听见台上的人让人们举手表决“吴胜利”的声音。 反正这个人不姓“郭”,按照佟仓货的吩咐是不应该举手的,但是,苏老二清楚地看见他的校长佟仓货,刚才举的是右手,现在他又高高的把左手举了起来,当时,苏老二也没有想到什么。 不一会儿,会议室的主席台上便有人宣布刚才举手表决的结果了: “通过会议举手表决,支持郭松的有145人,支持吴胜利的有143人,小黄公社本年度报告伊市的优秀工作者为郭松老师,下面我宣布散会”。 听到台上的人宣布散会,台下的人们一阵“嗡嗡”的声音后立刻起身往外涌,正在这时,主席台上坐着的一个领导模样的人立刻大声吆喝:“不对,不对,我坚决反对,本次举手表决无效”。 台下的人立刻静了下来,又见那人气急败坏地质问:“今天参加会议的总共287个人,为啥会议会出现288个人举手?我反对,我认为你们这样的统计有舞弊现象,应该再举手表决一次”。 “不管那些了,反正郭松多了两票,也已经宣布了散会,你能再把人召集回来?”说这话的人就是刚才宣布结果的那个人,看样子和提出抗议的人是平级,谁也不服气谁的样子。 “那不中,坚决不中,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不能算数,必须得再举手表决一次,这回我亲自下台去查人数,看那个投机的人究竟是支持的谁······”,那人继续咆哮着。 “那你去把那投机的人找回来问问吧,即使把两个候选人都去掉一票,但郭老师还是多一票的”,那宣布结果的人这样一句话,立刻说的那个咆哮的人好像弄明白了一个大道理一样,愣了一下便不做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