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师兄你呢。”祝妤调皮地笑。
谢天星沉默着没有应答,他捂住自己的脸,热乎乎地像刚出锅的虾子,虾是没有脑子的,乱了心虚的谢天星也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谁带了去。
大约是这春日的温热,让他的脑子失了智,一错再错。
他盯着手上的银环,咬牙道:“阿妤。”
“嗯?”
“你真的爱我吗?”
“不是一时兴起,不是仅仅贪恋我那种目光的那种?”
祝妤愣住了。
她抓住谢天星的手腕,往城门口拖去:“什么乱七八糟的。”
“回答我。”谢天星低声道。
“不知道。”祝妤闷闷答道。
“那么阿妤你想过,我是否真的爱你?”
“爱你这个人,而不是其他?”
谢天星甩脱祝妤的手,问道。
“不想知道。”
祝妤深吸一口气,答道。
“阿妤……”
他刚要张嘴回答,便被祝妤捂住了嘴。
“谢天星,你想说,我不想听。”
“我知道,你想的很多。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我是个疯女人,在我把你带走的那一天,我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我爹的,一封是给我娘的。”
“我说,我心有所属,不愿嫁人,希望他们推掉那门亲事。”
“如果一定要我嫁过去,那就让言三公子先学习下怎么做小。”
“我没有退路。”
“因为我不想嫁给一个根本不爱我而我也不爱他的人,不想和这样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与他生儿育女,潦草过完一生。没有爱的婚姻是一潭死水,而我不想在死水中被溺毙。”
“你说言三公子很好,我知道,他也许有你说的那么好,但我不喜欢。”
“所以我不要。”
“我不知道我对你究竟是什么感情,也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感情,但是我知道的是,起码此刻,我们是相爱的。”
“如果以后,我们对彼此厌弃了,那就以后处理。”
“现在,我要你圆我一个梦。”
祝妤冷冷道,她的眼神非常冷漠,她盯着谢天星停顿了一下,诡异地笑道:“当然,你不愿意,你也没有退路。”
“我在那两封信上,说的那个心有所属的人,是你。”
“不出意外的话,你和我现在已经被东陵山和淄阳长公主秘密通缉了。”
“如果我们一旦被抓到,你若是乖乖顺从我,我们或许还有条生路。”
“换句话说,你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有爱我。”
她靠近谢天星,温热的气息羽毛般拂过他的耳畔:“这一切要怪,就怪你为什么惹了我这样一个疯女人。”
“我知道了。”
谢天星平静地望着她,像是看着注定的命运。
原来自始至终,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但他的心却不安分地跳动,像是为什么不得了的喜事欢庆。
他能感受到,那种罪恶的愉悦。
也许,这样一条路,便是他心之所向。
不然他的心为何如此雀跃。
祝妤抱着手冷漠地打量他,她审视着他的表情,突然道:“你不生气?”
“大约,也许不生气吧。”
谢天星苦笑道。
祝妤怪异地瞥他一眼,将肩上的包裹往他怀里一塞:“那帮我背好了,里面但凡有什么差错,我就找你算账。”
“没有尘归散的解药。”她补充道。
谢天星摇摇头,将包袱背好。
也不知祝妤放了些什么东西在里面,这包袱比一般的要沉一些,走路时隐隐能听到瓶瓶罐罐叮叮铛铛的响。
祝妤明显刚才被他气到了,走得很急,气鼓鼓地健步如飞,甩了他一截。
谢天星笑一笑,疾步跟上。
前面的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加快了步伐,愣是又与他甩开了一段距离。
谢天星只得跑步追上。
“阿妤。”
他拉住祝妤的手。
祝妤瞪他。
“我不生气,其实,我有点高兴。”
“哦。”祝妤乜斜了眼看他:“想不到你很识时务。”
“不是。”
“我是说,我是真的很高兴,不是讨好你。”
谢天星急忙解释道。
“那只能说明,你有点,变态。”祝妤嫌弃地看着他。
“不过,我觉得很符合我的口味。”祝妤笑了起来。
谢天星被拥进一个温软的怀抱,他下意识回抱住怀中这个女孩。
万里晴空,日光明媚,普照大地。
城门下一对普通的恋人在相拥。
城门上一张鎏金的匾额在发光。
两个烁烁大字耀目的令人看不清,视力好的路人眯了眼才勉强能看清那两个字。
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