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爆发力。
猛虎嘴上叼着从他断腿上咬下来的一块骨肉,嚼得正香,暂时放松了。
那人痛叫着在地上打起了滚。
钱大人隔着笼子大声喊:“你个憨货!你给我追呀!那一小块肉算什么!你给我起来追他!咬死他!”
没人留意到郎夙夜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铁丝笼子边上,下一瞬,那畜民疯了一样从地上滚起来,三肢迅速地刨地,两三下就窜到了笼子边上,隔着铁笼伸出手来,紧紧地掐住了郎夙夜的脖子。
所有人都惊慌起来。
畜民的手指上全是血,用死力扣住了郎夙夜的喉头,发疯似的喊:“放我出去!要不然我就扭断他的脖子!放我出去!”
郎夙夜满脸都是惊慌,朝着荀千蘅伸出一只手:“娘子!娘子救我!”
那一刻,荀千蘅竟然有些高兴,她知道怎么救这些畜民了。
钱大人赶紧招呼身后的人:“快!把他这畜生给我杀死!别惊着了郎相公!”
身后守卫拉起大弓,纷纷瞄准。
荀千蘅伸手阻拦:“不要射箭!不要伤了我夫君!”
自然没人敢再动。
可此时,笼中猛虎吃完了刚才那块血肉,此刻看见人趴在铁丝栏杆上不动,情绪激动,嚎叫一声扑了上来,一口咬住了那畜民的后腰,畜民吃痛,大叫一声,手上越发使力,郎夙夜的喉头就见了血,十分艰难地又叫了一声:“娘子……”
荀千蘅迅速转身向铃咚:“快叫猛虎停下!”
铃咚早已吓傻了,经荀千蘅提醒,才反应过来朝着猛虎打手势、吹口哨。
不知是那猛虎训练有素,还是铃咚手段高强,即使在口里叼着肉食的情况下,那猛虎还是按照铃咚的指示松开了口,咆哮几声,向远处跑去了。
畜民痛得嘴唇和牙齿相撞,嘴里发出呵——呵——的声音,但是仍然不松手,恶狠狠地瞪着所有人。
荀千蘅上前:“放了我夫君,让你出来。”
那畜民的头一顿,反而更用力了:“我不松手!叫人把这块铁网割下来!我出去了才会放了他!”
身后孙玉傅抽出背后带着的一尺长刀柄,用力一抖,弹出长刀,大喊一声:“我来!”
刷刷刷几声,周边铁网尽断,两个人中间夹着一片铁网倒在了地上,一瞬间,身后侍卫一拥而上,把郎夙夜抢了出来,并把那畜民死死地压住,其中一个举起刀就要砍落他的人头。
那一刻,郎夙夜其实是在赌。
谁让他是个赌徒呢!
荀千蘅要阻拦,周晏辰死死地拉着她,不让她动,可是终归力气不敌。
荀千蘅挣脱周晏辰大喝一声:“住手!”
小赌徒郎夙夜这一把又赢了。
侍卫都停了手,抬头望着荀千蘅,钱大人也转过头,有些好奇,人都救出来了,不杀了这畜民干什么呢!
荀千蘅眼里射出冷光,神色极其不快:“这畜民竟敢伤我夫君,请钱大人把人交给我,让我带回去好好整治!给我夫君报仇!”
钱大人此刻也转过弯来了,将军夫婿今天在他院子里受了伤,将军要想治他,也易如反掌,把畜民交了,脱自己的罪。
不知不觉便收敛了得意,陪着笑叫人把那畜民绑了。
“将军大人恕罪啊!小人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竟然伤了相公大人,真是罪该万死啊!”钱大人转身跪在了地上:“这畜民自然该交由将军处置!”
荀千蘅面色仍旧严肃,好似强压怒火:“本帅知晓,不是钱大人的罪过,是这些畜民确实可恨,可还有同伙?我一同带回去,让他们尝尝我们威扬军的刑罚!”
钱大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治他的罪就好,几个畜民算得了什么!
赶紧叫人从院子一处猪棚里,又拉出来两个五花大绑的畜民,几人之间很有默契,全都装作不认识郎夙夜。
荀千蘅气冲冲地叫孙玉傅押着三个畜民,自己则站到郎夙夜身边,看他腿脚打颤,伸手扶助他的手臂,又觉得不对,这条手臂是受伤的那条,转身去扶另外一边。
周晏辰代表来客与钱大人道别,一行人离了钱府,驾上马车,往将军府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