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对,只觉得靠过来的荀千蘅此刻万种风情,温热的呼吸已经到了他的耳畔。
“千蘅……”郎夙夜呢喃了一声,顺从地歪了歪头,一只手臂穿过荀千蘅的腰侧,往她后背上伸过去,并同时轻轻闭上了双眼,往前送自己的嘴唇。
荀千蘅手上却突然用了力,另外一只手迅速地在他脖颈侧面擦了一下,并放开了他。
郎夙夜啪地睁开眼,后退两步,捂着脖子满脸通红:“你干什么?!”
荀千蘅脸上憋不住的笑意:“你要干什么?我只是看见你脖子上有灰帮你擦擦而已!你怎么搞的,这么大一片脏兮兮的!”
郎夙夜哽了一下:“这……翻那些陈年古籍,蹭点灰不是很正常!”
荀千蘅把刚刚擦了灰的手指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不对!这是火灰,不是尘灰!”
郎夙夜的脸瞬间又凉了下来,眨了两下眼:“哦、额……是半夜在书阁里发现了一只大耗子,我和同僚举着火把找了好半天,应该是那时候蹭上的。”
荀千蘅拍了拍手,点点头:“还有!我刚刚闻到了,你头发上也有很重的焦油味。”
郎夙夜此刻心里十分痛恨,怎么一回来就碰上她了!她多年领兵打仗,必定感觉灵敏,见一发而知全身,搞不好要败露在她手里。
眼珠赶紧又转了转:“咳!别提了,秘书署的火油是劣等火油,我们在那火油灯下奋战一夜,头发没烧着就算不错了!诶,不说了,我赶紧去洗洗!睡一下!”
郎夙夜说着就往里走,荀千蘅也不再阻拦,让了路,又拎起大刀舞了起来。
郎夙夜穿过中院,拐进客院,一阵唏嘘。
他回到秘书署之后,把身上穿那一身衣裳脱了下来,干脆烧掉,省得人家找,又匆匆洗了个澡,才换回自己的衣裳,但是头发他不能洗,若洗了,一时半会干不了,回去反而引人怀疑。
荀千蘅吃过早饭,周晏辰来了。
先是赞叹了荀千蘅料事如神,又把昨晚上在永益坊救火的事夸大其词地讲了一遍,荀千蘅听得十分入迷,几番对周晏辰感谢。
末了,周晏辰又说了一句:“郎夙夜昨天晚上在哪里你可知道?”
荀千蘅两眼一震:“他在秘书署夜直,怎么了?”
周晏辰笑笑:“哦,那就好,没什么的,我昨晚在外边看见一个人,还以为是他。”
“赌场?”
“不是!应该不是他,那人身材要更胖一些,我多想罢了!”
“你若是看见他去赌场,就打断他两条腿给我送回来!”
“放心吧!我帮你盯着呢,没什么事我也回去休息了,今日我已经交代了白天巡防永益坊的校尉,他会格外留心,你不用惦记。”
“好!如此就多谢晏辰。”荀千蘅点头致意。
周晏辰走后,荀千蘅叫来了孙玉傅,叫他去打探郎夙夜夜里的真实行程。
孙玉傅问过拿了郎夙夜好处的有良,回来跟荀千蘅汇报:“昨晚上姑爷真的是在秘书署里边,一晚上校书校了两百多页呢!早上还给同僚们买了早点,然后才回来的,许多人看见他从秘书署摇摇晃晃地走回来,想是累坏了。”
荀千蘅这才点了点头:“交代厨房,等他睡醒了,做些养胃驱寒的东西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