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一眼就被看穿的谎，胡蕴呼了口气，却没戳穿。
“我来吧？我家以前用过。”她说。
“一日之计在于晨，不吃早餐难精神。”是两家父亲共同挂在嘴上的口头禅。在胡家，早起吃早餐是不许异议的。为健康、为营养，也为一天的运作。吐司机这东西其实在一般家庭不怎么常见，在过去它是自己与弟弟家里必备——为防止早餐过于单调。不论烘烤的面包片或是其他东西，吃起来感觉都很不赖的样子。这个东西不用想，一定是她弟弟以前买的。
“面包呢？”
“在冰箱，我去拿一下。”宋凛去拿，接着递给胡蕴。
“原来不是已经切好的切片啊？”胡蕴皱起眉头。
“这种不可以吗？”
“太大了，塞不进去，得切一下。”说着，胡蕴到一旁取刀切出几个刚刚好的切片来。
“好厉害。”宋凛称赞道。
“是吗？”胡蕴很得意地样子。接着对宋凛说：“看看冰箱里有没有果酱。”
“噢，好。”
一阵翻找后，宋凛摇着头说：“没有。”
“那黄油？”
“这个有。”宋凛点头笑着。
“那就它吧。”
黄油放在微波炉叮十几秒，吐司机也塞入四片面包切片工作。宋凛与胡蕴在餐桌前对立而坐，她左右轻轻摇摆着身子，嘴里还哼着旋律，好像心情不错地样子。胡蕴看着她一副期待面包的欢快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关于昨晚，再提下去也不理智。她在自己面前强装着这副已经放下、毫不在意的样子的用意，自己也清楚。
“你今早出门了？”
“没有啊？”
宋凛露出困惑的表情来。
“没什么……”
“叮。”面包切片从吐司机中弹出，黄油也早就加热好了。胡蕴起身，她低着头将融化的黄油缓慢均匀地抹在烤好的面包上。
她为什么连这个也要说谎？
门边的外套位置不对，昨晚自己进门晚，自己的外套应该会压在她的外套上边，而刚刚却看到自己的外套被压在了下面。她出去过了，在不到七点，天都没怎么亮，一个人在外面宣泄情绪？是怕太过压抑影响到自己吗？她心里的“隐”似乎越来越无法控制，他说的真对了……
“哇，看起来就很好吃！”
宋凛站在她的身后，连连称赞。
“那你一会多吃点。”
“我那份会好好吃下的，绝不浪费。”
撒下些糖粒，热了两杯牛奶，就可以了。结果面包还真的吃下了，倒是很出乎胡蕴的意料。吃得太快了，自己的还剩一半，反观宋凛两个切片已经全部吃光了。
宋凛喝着温热牛奶，眼睛无神地看着空盘子，一边说：“我今天一会儿要再去他们的研究院一次。”
“不是说一周一次就可以了吗？”胡蕴问道。
“嗯。”宋凛点着头，没有看向她，只是淡淡地说：“但是今天还想再去一次。”
胡蕴停止咀嚼，看了看她的脸，又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宋凛双手捧着牛奶杯，看着客厅落地窗透进来的光芒，有一束还在她们俩的餐桌上。那束光是怎么被拉的如此长，长到让人想不在意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