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怔怔然,忽又不顾形象伏地痛哭,譬如所谓的衍圣公孔家人,他们从天幕的话中明白了后世定然弃了儒家,才如此口吻评论圣人。
千人百态,难以一一论述。
只见朝代越后的时空,越是一片混乱,
【“当然,始皇用短短三十几年便完成了实则该几代人完成的事,对当时民力的压榨确实到了极点,因此伟人才又评秦始皇是个厚今薄古的专家。”
“祖龙用自己至高的威慑力和高超的手段,将百姓民力压榨到一条极微妙的线上,可以说如果继任的是有能力又懂得体恤爱惜民力的汉文帝或是唐太宗,那么大秦还可能至少传个两三百年吧。又或者长公子扶苏正常继位,虽然历史对扶苏记载不详,后世也对他自刎而死颇有微词,但好歹是认证的为人宽仁刚毅,即使把不住大秦这艘危险行驶的大船,最次也就恢复到战国情况,至少秦国还能存在吧。”
“可历史就是会开玩笑,在其他六国昏君庸君辈出之际,秦国一枝独秀,不仅连出六任明君,连执政太后宣太后的执政水平都算中上等的情况下,立马又开出一个王炸始皇帝嬴政。如果六国有灵恐怕都要大喊一声天道不公,不过天道不服,马上就澄清它是公平的,至少运气是守恒的,拥有六张明君卡和一张王炸卡的大秦最后开出的秦二世胡亥又是怎样?”
“他的无德无能、昏庸残暴不仅超乎大家想象,其败家程度更是超过了历史上所有王朝的亡国皇帝,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在败光自家七世之余烈后,又让下一朝几乎连着的五任明主来给他收拾烂摊子。”
“胡亥,他可真有面子。”】
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投向那个矮小的身影。
“噗通——”胡亥脚下发软,重重瘫倒在地,在感受到父皇投过来的恐怖目光后,身体更是瑟瑟发抖,嘴巴张了又张想说出什么辩解的话,极致的恐惧却让他喉咙仿佛被堵住一般,说不出一句话。
听着天幕讽刺的话,嬴政脸色铁青,冰冷的眼神定在地上一滩烂泥状的胡亥,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一样深深地凝视自己这个小儿子,不可抑制的暴怒和杀意在他胸中翻涌,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愚蠢无能,可没有想到愚蠢无能竟能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乃至发自内心地生出疑惑,这样的愚蠢之辈竟能在他死后矫诏篡位,还害死扶苏,他怎么能做到?如果他能做到这一步,又怎么如此轻易败掉了大秦江山?
“父……父皇……”感受到极致冰冷的杀意,胡亥不知怎么生出一股勇气,突然起身扑倒在嬴政脚下,露出往日受到父亲宠爱的憨直神情,痛哭流涕道:“父皇,不是我,肯定不是我,肯定不是我做的,定是日后有人胁迫我,然后把一切栽倒我头上的,您知道我做不到的。”生死关头,他终于愿意承认自己其实不学无术,也不介意表现自己愚蠢无能。
嬴政只觉胡亥脸上熟悉的神态现在看来越发令人厌恶,不耐地将他踹开,只是胡亥的话他还是有些听进去了,他也觉得绝不是胡亥一人能做得到的,他将目光在身边人脸上流连,李斯、冯去疾、赵高……这些人有的位高权重,有的是他身边近人,都可能做得到,可又是谁呢?谁能从中获利?
他还待细想,就被胡亥尖厉的哭声打断思路,他不耐地瞟了眼,冷冷下令道:“把他先关到廷尉监,不准任何人和他接触。”
胡亥怎么处置他还得考虑考虑,毕竟他现在才十岁出头,尚未成年,天幕所言种种又是未来之事,大秦以法治国,若惯以未犯之事肆意处置今时之人,未免天下不服。
【“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明明是盘点和亲女性,却又花大篇幅提及无关秦始皇和秦二世,实则不然,不是无关,恰恰息息相关。”
“因为真正的和亲最开始,就是西汉时对汉人来说极屈辱的汉匈和亲,为什么会开始这样屈辱的和亲,明明始皇帝时期还能轻轻松松却匈奴七百余里,让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短短十余年后却屈辱求存,不得不以女子求得一息喘息,是汉朝无能?”
“却是相反,若继任的不是能力惊人的高皇帝和高皇后,凭胡亥短短几年便造成的中原惨淡模样,正当时风雨飘摇的华夏文明是否被匈奴搞得夭折,就……很难说……”
“讲完这时期的中原,下面我们又浅谈一下,为什么短短十来年,曾经窝囊的匈奴就膨胀到暴打中原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