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你的办法既可以让我实现目的,又可以让我全身而退享尽荣华富贵,可为什么最后我仍然没有站在你这边。”
闻言,叶游川立刻转过头看她。
“因为,我是大祈子民,我的家在大祈,我永远不可能为了个人的利益导致整个国家的覆灭。于我而言,通过这种手段得来的东西与偷无异,既脏又贱,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而在我眼里,你始终都是一个心狠手辣,对大祈虎视眈眈的狼狗之徒。”
“我相信,任何一个尚有良知的大祈子民,纵然是死也不会愿意与你这种人为伍!”
语气坚决,慷慨激昂,叫在场所有人的灵魂为之一震。
但其实只有沈琅自己知道,她还有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身为沈家人,无论如何都要摆在第一位的是一个“义”字,而所谓的义包含道义,孝义,以及正义。人可以暂时走错路,但不能一直走错路。”
“走路的时候心中要有一杆秤,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是非黑白不能因为个人意愿而改变,该失去的就由它失去,该得到的也会自然得到。”
沈琅常常在想,如果她真的听了叶游川的话答应帮他杀了萧牧白,就算最后真相昭告天下,九泉之下的父母双亲还有胞弟真的会开心吗?
答案当然不会,也许父亲曾恨过先皇,但却从没恨过百姓。朝代变迁,大战在所难免,可百姓何其无辜,凭什么要因为她的爱恨承担后果,生生遭此劫难。
沈琅明白,沈家人只干敞亮事,不屑用偷鸡摸狗的小伎俩达成目的。
她要真相昭告天下,那便堂堂正正地同当今皇帝对话,而不是帮一个外邦人谋取帝位。
否则,沈家会因为她真正背上了叛国通敌的骂名。
“叶游川,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琅接过萧牧白递来的长剑,剑尖重新移向叶游川的眼睛。
“事到如今,一切都如此明了,你还要我说什么?”
“沉琅,我只恨我自己看错了人,没在一开始就杀了你!”
萧牧白听不下去,抬手微微屈起指尖,示意御林军上前将叶游川拿下。
“等等!”
沈琅惊呼,一阵琴音传来,音调哀伤,如泣如诉。
原本称得上悦耳的音律,靠近的士兵却痛到在地上打滚,耳中也溢出了不少鲜血。
“快捂住耳朵,快!”
来不及了,琴音越来越近,就连沈琅自己也用上了内力阻挡。
音符慢慢落下,一个身着白衣华服带着狐尾面具的男子从空中落下。
“月狐?没想到你竟在这里。”
方才萧牧白带着御林军找到了腾蛇和乌蝎,捣毁了他们的老巢,可找遍了整个地方,萧牧白都未能发现沈琅口中极善音律的月狐。
没想到,他竟一直埋伏在这里。
“月狐,带我回去。”
叶游川朝月狐伸手,月狐扶着他微微点头。
“休想!”
沈琅欲要上前追去,却被月狐丢在地上的弹药阻拦,漫天的尘土挡住了她的视线,沈琅心急如焚,却也只能任由他们离去。
“阿琅,别担心,会有机会把他们抓住的。”
“可……”
沈琅面上焦急不减半分。
“萧将军,荣安夫人,皇上命你们二人速速赶到文渊殿商议要事。”
领头的御林军守卫突然上前,出声告知二人。
“谢……”
意识到不对,沈琅马上改口,对着萧牧白问道:
“皇上今夜便要处理此事?可你才刚过了鬼门关,不能等明日再去么?”
萧牧白轻轻拍了拍沈琅的肩膀安慰道:
“不碍事的,我的伤口经过包扎已经脱离危险,服过御医开的药后更是好了大半,现在说句生龙活虎也不为过。”
沈琅一掌拍在萧牧白胸口,微笑道:“真的吗?”
“嘶,轻点儿,好疼。”
萧牧白捂着胸口疼得龇牙咧嘴。
“不是都说已经生龙活虎了吗,怎么还会疼?”
沈琅气极,作势将要继续拍他。
萧牧白没法,只好抓住沈琅手腕求饶:“阿琅我错了还不成么,没好没好,但也不耽误我们商议要事啊。”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刚刚那些都是我编的,你真的差一点就死了,现在还能站在我面前完全就是上天保佑,福大命大。哪怕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你还是不愿意多爱惜你自己一点!”
的确,沈琅为了让叶游川崩溃,故意夸大了萧牧白活下来的可能性。
其实哪有什么能保住心脉的灵丹妙药,这完全是靠萧牧白自己硬抗,简单止血后敷上伤药勉强保住性命。
关键这人跟疯子一样不要命,沈琅出剑的时候他竟然还敢移动身体,偷偷让剑尖再往心脏方向靠近几分,美其名曰更加逼真。
几毫厘,就差那么几毫厘,再偏一点点,萧牧白都断无活着的可能。
“你真的很过分,不为自己考虑,也不为我想想!如果你真的死了,我该怎么办?”
沈琅怕压着他胸口,不敢抱他,于是就站在他面前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