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寿辰当天,离宫宴始还剩半个时辰。
“快,动作要快,别弄出太大的响动来惊扰了宫中的贵人们。”穿着一身蓝褂子红顶的总管太监站在荷花池边小声地招呼着。
“来,你拉手,我搬腿,快剩下那两个也别干看着了,也赶紧过来搭把手。”
“哎,就来了。”
荷花池中几个几个小太监们正慌里慌张的打捞着一具漂浮在水边的尸体。
尸体很快就被打捞上来。
是一具女尸。
看身上穿着的衣服,大概是哪个宫的宫女?
总管太监站在旁边看着这具尸体,脸色微微发白,这可不是胡闹,一个弄得不好,他的脑袋就要和他的脖子分家了。
“干爹,现在怎么办?”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太监。走到了总管太监刘景旁边,他也是刚刚下荷花池打捞的太监们之一。
刘总管正思量着该如何处理这档子麻烦事。
那个叫他干爹的小太监脑瓜子转的倒是快的很,珠珠子滴溜转了两下,就开始给出主意:“干爹,要不然……在她身上绑几块大石头照旧给沉这湖底下去。”
刘总管看了小太监一眼,心中升起了两分欣慰,这孩子总算是没白疼,不过呢孩子还是年纪小,办事不够周到,尖细着嗓子说道:“你想的倒是好,你莫不是忘了这荷花池每年冬天都会放水清淤吗?”
“这,我倒是不知道。”小太监悻悻地挠了挠头。
“先把这找个地方藏着,等到明儿个早晨收了恭,就把这放在那车底下随着那些污秽之物给送出宫去。”
刘总管手上的拂尘一扫,转身对着那小太监说道:“你年纪还小,不知道也没关系,日后慢慢学就是了。这深宫里面的肮脏的事儿多了去了。”
……
等到这几个太监走远之后。
“听到没,让你慢慢学。”
霍枇从荷花池后面的假山跳出来。
跟着她屁股后面从假山里出来的还有胡桃许。
霍枇手里还拿着一碟子桂花糕,她往嘴里塞了一块,一边嚼糕点,一边看着胡桃许,等一块糕点下肚后才问道:“你不在前跟你那些同僚打交道,谈感情,论国事,你跟着我干嘛?”
“跟着你干嘛?”胡桃许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当然是怕你闯祸,这可是在宫里,你要是不小心惹出了什么祸事,你这条命搭在哪都不知道。”
不过撞见这些太监在这捞尸确实是偶然。
霍枇捏碎了一块糕点,丢进湖中,引得一堆金黄的锦鲤抢食。
“死的是个什么人?”
“看起来像是个宫女,从衣服的样式来看她的级别似乎还不低。”胡桃许皱了皱眉,在这宫中心思恶毒之人不在少数,明争暗斗,互相磋磨,每每闹出人命来,似乎都是这样草率收场。
“怎么,都尉大人不是最喜欢查案了吗?这个你怎么不打算去查一查呢?”霍枇拿着一块桂花糕掂了掂在手中抛了两下,反手一扔砸上了鱼群中抢食抢的最欢的那条肥硕的锦鲤。
“这事儿我管不了,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胡桃许穿着一身绛红色的官袍,端的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嘴里说着不近人情的话。
“啧!”霍枇啧了一声,斜了他一眼,“看来你也算不得是个好人。”
在不等胡桃许说些什么,霍枇把手里的桂花糕连着盘子一起朝着湖水中潇洒一扔,“快走罢。”
“要是不小心被人看见,咱俩在这鬼鬼祟祟的,指不定还要被安上个什么名头呢。”
霍枇说完,便快步离去了。
等两人回到宴会处时,正好赶上宴会即将开始。
皇帝寿宴,普天同庆,文武百官皆可携亲眷入宫。参加宴会。
在这些亲眷中有不少情窍初开的小姑娘,那些个小姑娘一见到两人进来时,目光便就挪不开了。
霍枇自然是生的一副好皮囊,才能在勾栏院里玩的肆意潇洒,她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袍,束着金丝玉冠,身形高挑,容貌俊秀,眉眼间如同清风朗月,勾唇一笑,便如同春风拂面一般,令人心向往之。
还在她身旁站着的胡桃许也是生的十分俊朗,眉眼如画,目光如炬,神情严肃,看起来比霍枇要更加成熟稳重,身上又有一身品阶不低的官袍加持,这些个官家小姐们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明显的要比霍枇身上的多得多。
“爹。”霍枇无视了周围人的目光,走到霍相的身边,落了座。
“不是让你出去了之后,走的越远越好吗?你说你回来做什么?”有外人在场,霍相小声地和自个儿子说话,面上还是端出一副严肃古板的模样来。
霍枇回到相府后倒头就睡,霍相都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上话。
“走的越远越好,那也要活着走出去才行,爹,你可不知道你儿子我差点死外面了。”
“是吗?”霍相怀疑的目光扫视霍枇一圈,这好像看着也没什么事。
“你那是不知道,你儿子可是只值五百两百银呢?”霍枇拿起桌上的酒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酒。
“才五百两白银?你怎么这么不值钱?”霍相吐槽了一句后,这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