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入到灵州城,前来迎接的是当地的太守,他应当是提前收到了消息,独自一人来到了城门口等候。
灵州的太守何平,是一个留着两撇短胡子,有些肥胖矮小的中年男人。
几人下了马。
何太守走来朝着胡桃许行了礼,说道:“胡大人路途辛苦。”
霍枇朝着胡桃许看一眼,不是要隐蔽身份?怎么还差人来接了?
胡桃许解释道:“已经入夜了,再入城恐有不便,这才麻烦何太守。”说罢,胡桃许看向何太守轻轻点了下头,“今夜我们来此处,还请务必不要声张。”
何太守的脸上挂上了讨好的笑意,他说道:“胡大人尽可放心,小人明白,大人必然是有要事在身,断不会走漏半点口风。”
何太守带着众人人到了太守府安顿,对外只说是远道而来的亲戚。
刚刚进到安排好的房间里,霍枇才把门关上,就有一人从窗户处跳进来。
“主人。”来人正是飞花。
看着穿着一身夜行服的飞花,霍枇心头一跳,难道说是相府出现了问题吗?“你来这做什么?不是让你待在我爹身边吗?”
“主人放心,相府那边交给玄知了。”飞花跪在地上,手上捧着一个长条盒子,“这里是崔大人托我给您带的东西。”
霍枇拿过盒子,打开来发现里面是一张图纸。
至于图纸上的东西,是霍枇再熟悉不过的青都的符文。
这应该是从那个清倌身上临摹下来的。
还好,崔鬼那小子没缺心眼到直接把人皮给她送来。
得想办法知道这些符文是些什么意思?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霍枇声音有些疲惫,骑了一整天的马,她的屁股快要碎掉了。
飞花却跪在地上没动,而是说道:“主人,想请您允许我为您把脉。”
看来月楼那边已经知道她在太后寝殿中药之事。
“好。”霍枇没什么犹豫,抬出左手捞起袖子,露出了光洁的小臂。
飞花并不是最擅长医术药理的,但她确实是那几个人中最擅长把人给救活的,是另外两个来搞那就不一定了。
飞花跪着往前挪了两步,抬手轻轻地按在了霍枇的脉搏之上。
过了一小会儿之后,飞花收回了手,说道:“从脉象上来看,确实只是普通的迷药,对于身体并无大碍。”
另一只手还拎着图纸,霍枇把展开的图纸又小心地卷起来,放进盒子里。
又听见飞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说道:“主人,这是月楼新研制出的解毒丸,虽然不能说是解百毒,但对大部分的毒药都有一定的压制作用。”
霍枇收下了药盒,她对着飞花说道:“天色已晚了,你回去吧。”
“是。”飞花应了一声,又像鬼魅一样消失在夜空中了。
霍枇则是转身走了几步,走到了床边。一头栽倒下去,睡了个昏天黑地。
霍枇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到了晌午的时候了。
简单洗漱一番之后,这才出了门,住在隔壁房间的胡桃许早已出去许久了。
霍枇闲来无事,便在这太守府中逛了起来。
这处府院面积虽大,里面的装点倒是简朴,与朝阳城内那些官员家中比起来,那可是差的远了。
霍枇无聊地抬腿踢着院里的石头子,石头子被她踢的一蹦二蹦地弹出去。
霍枇突然停下来,她想起,灵州这地方穷归穷,确实有一点,在通州志里面有记载,这地方在多年以前,似乎盛产铁矿。
这下好了,她有事可做了。
秋日的天黑的早,很快就入夜了。
在灵州这样的边陲小镇上,男人们唯一值得去消遣的地方当属艳香楼了。
“天黑了!”
“夜深了!”
“姑娘们!该起来做活了!”
艳香楼的老鸨扯着嗓子冲着二楼喊话,喊完了却发现门口的招牌还没支起来,顺手拎住了一个旁边的小厮训斥道:“怎么回事啊!养你们这些懒鬼有什么用!门口的条灯都没亮起来!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咱们艳香楼今晚不开门了呢!”
艳香楼的老鸨姓张,不喜欢人家叫她妈妈,觉得自己还没有那样老气,于是平时大家都叫她张姐。
“张姐,张姐,小的想着先擦地,这不是忙忘了……”小厮连忙解释道,见张姐面色不善,立即说道:“……我这就去了,这就去了!!”
张姐这才松开了小厮的衣领,小厮只觉得脖子一松,立即识趣地连滚带爬奔向门口去,支招牌去了,这匆忙间还差点儿撞到一位新来的客人。
“哎!你这……”这位新客眼急手快地躲了过去。
“混账东西!走路不长眼!!差点撞着客人,看不见吗?”张姐才骂完人,转脸看着这位衣着华丽的陌生面孔,立即展开笑容迎了上去。“哟、哟、哟,这位小公子怎么生的如此俊俏,您是第一次来店里吧!就一位?”
“就一位,要一间雅室,上两壶好酒来。”胡桃许皱着眉头,用折扇轻轻推开了想要挽住他手臂的张姐。
张姐一看就知道这位怕是眼光高的很,寻常的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