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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1 / 2)

“你,出去,我同你老婆讲些妇人家的话。”

“鸡下蛋,猪下崽,养了个赔钱货,还尊贵起来了。晦气,真是晦气,哼。”

愤愤不平的念叨,气的把个破门一摔,罗瞎子骂骂咧咧的走出家门。

这骡马,他还有理了?

他这一走,满屋子孩子争相哭将起来。喊饿的,喊娘的,迫于男人淫威,他在时竟然大气不敢出一声。刚出生的,还鼓着嘴四处找奶。看到此景,妇人的眼泪决堤般涌出。

苏锦也心酸的没法。抱过小的,喂她几口糖水,孩子喝的香甜,想是饿坏了。

“给。”匣子里摸出一封纸包:“这药是七天的量,每日间兑水服下,以后再不会生养。”

“啊!这,这是……”想递到她手里,可她惊慌的竟然不敢接。

“对,这就是绝子药。”

知她想什么,苏锦一点儿也不遮掩。

“这遭儿鬼门关回头是你命大,可这身子再折腾下去,保不齐下次就真见了阎王。况你那男人是个骡马畜生,指望他养孩子,做梦。留着命,养好身子,把孩子们养大。”

“若还想生儿子,就把药塞炉膛烧了焚了,只当我没说过。儿多母苦,这是我的一点私心,断人子孙,要遭天谴的。药就在这里,话就说到此处,行与不行都在你。好生将养,英姑,咱们走。”

说罢,把药包塞到枕头下。留下五颗蛋,一包红糖,头也不回的离去。

“菩萨呀,桃花娘子,你是活菩萨呀!”妇人趴在榻上,感天谢地的哭嚎呀。

给他安排活计,叫他修筑堡子去,嘱咐监工看牢他,不许偷懒。不给工钱,准折粮米,给他老婆。再不许他终日游荡,混吃等死。

禽兽,豺狼,猪狗不如!

“桃花,慢些慢些,你这脚力越来越快了,我都跟不上了。”

英姑拎着药匣子颠颠的在后头追。

“贫苦人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就他满屋子的丫头子,养大了也是她娘的命再来一遭儿。能得个儿子兴许会好些,不过,这骡马下手也忒狠,打人没个轻重。不过,两口子打仗,明儿就好了。”

“放屁,扯臊,哪里好?怎么能好?你没看到她满身的淤青。分明是他动手,怎么能叫两口子打仗?”

忽然的呛声,英姑被啐了个满身,一脸木讷。

“跟着这样的男人养什么孩子,猫狗雀儿还知道奶孩子呢,他呢?生下来就要扔。生不出儿子怨老婆,老婆是生孩子的工具吗?凭什么不把女人当人?打人,男人打老婆,最蠢最下作,最没用!”

这一通邪火,不光把英姑怼了个满脸通红,竟还自己滴泪。

以为自己说错话,英姑满心愧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嗫喏的解释道。

“真的,都是这样,不打不骂就烧香了。‘为人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似娘子这般识字断文,又遇上大人体贴明理的,普天下又有几个。”

“哎……我不是对你。”

“我知道。”上前紧紧的跟随她:“快些回吧,大人指定留灯候着呢。”

北镇即使是夏季,到了夜晚,也尤为的寒凉。漫天星子点点,黑色的大幕笼罩的四野,凉风习习。

极北之境苦寒,生养条件异常艰苦,比这还差的她都见过。

为何这次为何这样激动?她想到了什么?

那是她心中不能言说的隐疾和难以愈合的疮疤。

哎,不想不想,不想那些前尘旧事。赶路,向前看。

眼泪一抹,大步流星。

“老夫人,老夫人。”

刁婆子鸦青色的褙子,系着麻灰汗巾子,简直要和这昏暗的室内融为一体。眉头皱的紧紧,捧着一碗黑不黑,黄不黄的药汤子。

只因那药汤子里放了黄连,不需凑近,甚至能感觉出,煎煮的出令人作呕的苦味。连她自己都暗自屏气皱眉,却还要劝着余氏喝下去。

“老夫人啊,良药苦口,您得喝呀。火龙缠腰不能再犯了,那疼痒起来,要煞人命也,就是我们看着也难过的没法。您不保养,还有大姑娘那头,二爷那头,都悬着心呢。”

没人敢劝,余氏发起火来,逮住了就是个死,只有她自家带的刁婆子能听进去几分。

“呜呜呜,我只为我的两个孩子,若不为了两个孽障,我早一根绳子吊死了。”

说着,一贯要强的她竟哭到哽咽。

“那死囚攮的贼人,自家丁忧刚满。趁我不便,偷着瞒着又在外边儿弄了一房。这烂心肝儿的,这不是盼着我死吗?我今日这样,也可曾来看看。”

“大老爷是忙,我听跟着的小厮说,晚上就来。”

“忙忙忙,忙着收小老婆,忙着外头吃花酒。糊弄鬼呢,他都挂印赋闲了,忙个屁!”

“来来来,来我这儿不过是应个差,心思全在外头的婊子榻上。老没廉耻的,就不为着我。可怜玉汝我儿,连掉了两个孩儿,身子纸一样薄。就不同蔡家去理论理论吗?”

“蔡秉义那厮的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这症候是婚前就有,还是婚后新得?若是成亲前,那就是骗子,混蛋,骗的我儿好惨。我在这里吃药,我儿在那里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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