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堆,“吧嗒”,断了,落在一只呆头楞脑的麻雀头上,小家伙展开翅膀抖动着,飞跃半个湖面,停留在一艘大船房檐下。
圆啾啾的脑袋打量着下面的人。
此刻李昭昭身着一身胭脂色的冬衣走在参考队伍的末端,正从甲板进入船舱里,对比外面的冰天雪地,里面简直温暖如春。
火盆里安静的烧着无烟碳,烛火除了在东南西北四角高悬,其余角落里都点上了,烛火的亮度和热度都给得很足。
整个船舱大得惊人,呈橄榄型,最前端的主坐位置只有一把圈椅,一个高几,上面摆放着计时的香炉。
二十张书桌分为四行,每行五个桌子,桌上的文房四宝都一应俱全。
地面全都铺上了柔软的毯子,从左右两侧任何一个角度望出窗外,都是雪色缤纷坠水面消融无声的绝美画面。
安排在这个地方考试,很是心旷怡人。
李昭昭数了数,大概有二十位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子,从穿着打扮来看,似乎都非富即贵。
难道就我一个“寒门”子弟?
她心生感慨,摸了摸手腕上珐琅镯子,又马上紧张起来,倒不是担心接下来考题无法应付,而是上船前,安子堂让她找准机会把手镯里的特质药水滴入到有竞争力的选手砚台里。
这样对方磨墨时,用笔尖沾满墨汁答题时,闻到散发的药水味,会瞬间发起高热,眼泪鼻涕流个不停,像得了重伤风,根本无法答题。
自然而然就会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李昭昭自是不耻的,并骂他卑鄙,这些小人行径她是不会做的。
安子堂冷笑一声,只留下一句:“《大观论》第十章第七条,希望你没有忘。”